许榴睁开眼睛, 一滴亮晶晶的泪珠顺眼
他怔怔地看天花板,梦中男人的脸已经渐渐变得模糊,
痛依旧深刻地清晰。
就
的雪沫。
许榴揉
他摊开己的手掌, 青年人的手掌纤瘦皙,掌心纹路蜿蜒,雪底色上蒸起淡淡的粉色, 恍惚间好似昨夜里那人手心的温度妥帖地残留上。
许榴缓慢地攥起手掌。
是你吗?
他想。
许榴从醒过来之后, 身体恢复的速度就加快了不少。
不过一个月, 他就出院了。
许榴的家人早就已经搬去了国外, 在国内给他留了一笔巨额财富, 足够他衣食忧甚至是奢侈地度过下半生。
出院的那天, 天气很好。
许榴好不容易换下了病号服, 穿了简单的色宽松卫衣和牛仔裤,头蓄得有些长了,覆在额前恰好露出精致眉眼,清新俊逸得像是个在读书的学生。
小护士乍一看这位院里出了名的漂亮病人这副装扮,下意识失了神, 好半晌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束包装好的百合。
那束百合开得正盛, 一看就是刚开了就迫不及待地裁下来包进了层层叠叠繁复的牛皮纸里。
花瓣上都残留滴滴点点的新鲜水珠。
许榴微微睁了眼睛。
“啊,不是,误会。”小护士反应过来慌忙摆了摆手,“不是我,是有人送给你的, 祝贺你身体康复呢。”
那小护士语气里有点羡慕:“这束花开得这么好, 真是有心了。”
许榴呆呆地抱住了那束花:“那人呢?”
小护士像是受了谁的指示,连忙换了个话题:“哎呀, 我想起来有的房的病人看呢,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对了。”
那小护士生了一副很和善的笑模样,回眸笑眼弯弯的:
“忘记了,祝你往后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许榴抱那束犹带晨露的花,嘴角抽搐,到底是何方神圣,送了花又不愿意被他现。
海螺姑娘吗?
许榴低头嗅了嗅,他觉得己可能总是梦见己变成猫,连嗅觉都变得灵敏了许多。
在鼻尖漫溢的清浅香气之间,竟然捕捉到一股不属那柔软花香的,凛冽气味。
许榴莫名地又回想起梦里寒凉的雪色。
连鼻尖都开始微微痛了。
青年昳丽眉眼因为这冰冷的香气而带上了笑意。
进进出出医院的人,偶尔会注意到这个抱花的青年露出惊艳的神色。
或许到底是病初愈,体力也不是很好,出了口下楼梯的时候许榴脚下竟然不觉一软,整个人就要从楼梯上滚下去。
医院前台阶修得堪比天梯,这一跤摔下去,估计许榴就要马不停蹄地回去了。
“小心!”
一只手从身后紧紧地揽住了青年的腰肢,将人一带,稳稳地按在了怀里。
许榴猝不及防从脸朝地变成了埋在男人紧实的胸膛上,那股子凛冽如刀子的香气又蔓延在鼻尖。
猫的耳朵格外尖,微微了,听见有人惊呼:
“天哪,最近这医院里帅哥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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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榴脸被埋得通红,连带耳朵尖都被撩得滚烫。
那抱他的人音色明明冷淡,语气里透点慌张:
“怎么样,哪里摔了有?”
许榴抱紧了怀里的花。
牛皮纸不堪重负,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少年从胸口里抬起一张秾艳好似石榴花的脸,圆圆的,猫儿似的眼睛勾起来,偏偏语气带点可惜:
“我倒是,只是可怜我的花,刚送到手上就被压坏了。”
那人果然低头看了看被他压坏的鹤,脸上露出不然神色,将人好好地检查了一遍确定了才松手。
“对不起。”他似乎听出来许榴在理取闹,又或是听出来了也惯他,“我赔你一束更好的。”
许榴伸手任由他给己检查身体,手里很宝贝的抱住了那束百合,仰脸轻轻地“哼”了一声:
“我手里的就是最好的,你从哪里赔一束更好的给我?”
啧,被只猫给碰瓷了。
男人英挺眉眼里露出点好似习以为常的奈,是又硬撑在许榴面前装陌生:
“那你想让我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