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得起一身鸡皮疙瘩,等一会儿又迟钝地反应过来,什么玩意儿,这么早就见家长吗?
这也太突然吧!
许榴心说我这一不是名门闺女,二不是常人类,别把你老郎家给气出个好歹来。
可惜心里再不情愿,到底已被郎德这家伙给绑上贼船,只好做一尊美丽花瓶负责点头微笑就好。
反要丢脸的也不会是他。许榴气哼哼地想着。
郎德许久没有回家,对偌大的府邸倒算是记得清楚,牵住身边少年柔软的掌心,唇边不自觉溢出一点温和笑意。
旁的,熟悉郎德的下人冷不防看见这样的少爷,少不得心里一个激灵。
他们最是知道少爷的脾性,以往这样笑总是要有人倒霉的。
兜兜转转,到许榴腿脚都酸,总算是到一处异常宽敞雅致的堂屋。
里面的圆桌上已然坐满人。
穿着天水碧色长褂的女人低头抚弄着自己胭脂色的指尖,看着远处过来一黑一白的人影妩媚一笑:
“是三少爷回来呢。”
“有他那位,听说是,一见钟情的少夫人。”
“什么少夫人,没行过礼拜过天地的货色,也敢来自称是我们郎家的三少夫人,六姨娘你这话听起来可不可笑。”
一旁穿着烟灰色长衫的青年冷笑着将手里的茶杯用力磕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看起来同郎德有三分相像,只是眉眼间多一点纵情声色的颓靡阴郁,总让人担心会不会某天马上风死在美人的肚皮上。
郎家六姨娘是个泼辣的性子,自己也是带着大笔嫁妆来的,虽然膝下没有个一儿半女,在郎家也算是大太太下最有地位的人。
她捂着嘴轻轻地笑:
“二少爷这是什么话,三少爷既然喜欢,那哪有我们可以置喙的地。”
“好,少说几句吧。”
大太太是个吃斋念佛的女人,同郎家老爷是年少夫妻,今也已不管俗事,只是觉着被吵得烦叫人闭嘴。
话音刚落,郎德便牵着许榴到堂屋里。
郎老爷骤然看见自家儿子穿着这一身不伦不类的西式洋装眉头便不由得皱起,再一看郎德身边的“少女”,眉头更是要皱成到深深沟壑出来。
许榴到这个世界里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多人的场面,更何况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哦不,是他身边人身上。
怪渗人的。
一头银白长发的少年抿抿嘴,恨不得原地消失。
所有人在看见郎德身边人的时候都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
且不说那头一看就知道必有古怪的雪白长发,单是这样一张昳丽近妖的脸就足够几人心里涌起不详的预。
许榴觉得这些人的眼怪让人害怕的。
他瑟缩一下,默默祈祷着兔耳朵别在这种时候蹦出来,一边不由自主地想顶着这么多视线能淡吃饭的郎德简直是太厉害。
“你真是出息,什么人都敢带到家里来。”
沉默一瞬,是郎老爷率先开口。
郎德笑眯眯地带着少年坐下:“他可不是随便什么人,他是我的爱人。”
郎德先前在家的时候,总是副叫人觉得不好亲近的冷淡性子,今简直像变个人似的,叫人看见他笑都觉得心底害怕。
郎老爷脸色一沉。
“郎德!你知不知羞!”
“这也要羞耻吗?那我换个词,这位是我的妻子,这次回来就是带他过来给你们看一眼。”
郎德炫耀似的牵起少年的手,当着众人的面在少年白皙手背上亲一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郎老爷看起来脸色铁青,“你”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像是要被他气死。
反倒是大太太这时候可堪主持大局,看自己不中用的废物老一眼,转着掌心佛珠道:
“你父亲最厌恶这些洋人的玩意儿,今家宴要做这种打扮,连着你……你,这位姐也穿成这样子,成什么体统。”
许榴穿的是件半袖的洋裙,一截雪白生光嫩藕似的臂就这么漏在外面,几乎要被旁边二少爷的眼睛给瞪穿。
郎德似笑非笑:“连这么点玩意儿都接受不吗,我看他倒是抽大烟抽的挺欢的。”
“郎德!”
“三少!”
桌上几个人纷纷脸色一变。
心说这个三少爷简直就是故意来砸场子的。
“哦对,忘记和大家布一下喜讯,我妻子有孕,大家多担待着些,婚礼什么的就不用费心我自己会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