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涧是个顶会玩乐人。
酒过巡之后, 他终于忍不了这群装模作样假清高臣子,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上来一群身着清凉异域舞娘。
朝臣中大都是酸腐儒生, 尤是今年新进面圣一批进士, 骤然见着这般绮艳妩媚衣衫单薄动作大胆舞娘, 要么面红耳赤地捂住□□,要么低头默念非礼勿视同见了猫老鼠,还有然受不住诱惑伸出手在舞娘露出柔腻腰肢上摸了一把。
看那平日里讨人嫌迂腐书生们露出这副狼狈模样,程涧这才开起来。
唯独让他不太满意是,坐在那群舞娘间沈寄云,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样子, 好像眼前扭动美人蛇不过是一截木头桩子。
他本来就生好,同那奢靡瘴雾中一孤高鹤。
既不喝酒,也不抱美人。
程涧看着觉烦,故意挡住许榴视线, 生怕小狐狸觉他好不一样好特别哦。
要知道许多爱情都是从这种“特别”开始。
程涧要把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他怀里许榴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 也跟着笑起来。
小狐狸笑起来是好看, 两圆圆蓝眼睛里溢满璀璨星星, 颊面梨涡浸了蜜似甜腻。
程涧看着看着, 下意识收敛了那一分轻狂笑意, 带着点生怕打碎眼前琉璃美人小翼翼, 轻声开口:
“小狐狸, 你在笑什么?”
许榴缓慢地摇了摇头。
他看起来对人类一切行为举止还在努力地学习中, 此反应总是比普通人要慢上几分,笨拙地有点可怜了。
“我是看见你开, 我也开。”
小狐狸声音柔柔地,穿过靡靡丝弦管乐, 同放飞纸鹤,扑棱着摇摇欲坠翅膀一头扎进程涧尖尖。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再也藏不住红。
所幸他喝了酒,众人以为皇帝是酒意上头。
更何况皇帝最讨厌有人看他,谁也不会去触程涧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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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涧声音柔和,好像生怕惊扰了眼前少年:“榴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吗?”
小美人灯有点茫然。
他今天穿一身藕粉色裙裳,像是尊琉璃娃娃,漂亮要命。
不,不管什么时候,他小狐狸精都是漂亮。
程涧抚过他亲手给小狐狸做发髻,明明应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皇帝,还是个残忍骄奢暴君,对这等红粉之事倒是信手拈来。
当然那小宫女也不会特意和许榴说,有时候皇帝会突然问她们今宫中或是京城少女又时兴什么样式发髻和衣裙,若是说好了能到不菲赏赐。
是以一时间小宫女们,尤是能在皇帝面前露脸宫女们时常打扮格外精致时髦。
于是外头又流传出皇帝沉迷女色御前宫女无一幸免留言。
事实上程涧这个人早年在冷宫里贬入冷宫妃嫔和宫女们时时羞辱打骂,早对异性失去了兴趣。
谁也不知道凶名赫赫残暴皇帝私下无人时爱好是在他房间里给那人偶娃娃梳头配衣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样他才能每天变魔术似给许榴编出许许多多精致华丽发髻,然后成功获小狐狸亮着星星眼崇拜。
别提多爽了。
程涧借着酒意,好似无力地依靠在许榴身上。
许榴身板瘦弱,他这么一靠眼里就能看到皇帝了。
“榴榴,你会为我开而觉开,你这是喜欢我。”
许榴脸上流露出一丝茫然,他想了想点点头说:“是喜欢吧,果不是你,我在钟山猎场,兴许就谁一箭射死了。”
程涧里觉这句话说怎么这么不劲。
于是胡搅蛮缠道:“榴榴,这是不一样。”
小狐狸发髻上珠花随着晚风微微地晃动,同细碎晚星,在雪白鬓边飘摇。
“喜欢也分多种。”
程涧眼神幽幽,语气里带着一□□哄,煞有介事地把不通人事小狐狸哄晕晕乎乎:
“你对沈寄云那种,就是普通喜欢,为他帮了你,你对他有好感,这是正常。”殊不知说出这句话时候程涧牙都要咬碎了。
“但是会为了一个人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比那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