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年纪还小, 吃饱了就开始昏昏欲睡,摇尾巴软绵绵地倒在了程涧的广袖里,大尾巴要抱住自己, 却不小心男人的手臂也一抱住了。
程涧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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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张俊美的脸上依然是阴郁不羁的神情, 眼底却已经无可避免地染上了一点柔和的色彩。
你一个小狐狸, 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的!
,不许睡。
男人伸手很不讲理地戳小狐狸软软鼓鼓的肚子,又去扒拉他的嘴筒子。
小狐狸困倦地睁开一隙幽蓝色的薄晶似的眼眸,实在是被这个讨厌人类给烦到了,但是困得连尾巴都动不了了, 只好伸出桃粉色的柔嫩舌尖,软软地在男人的指尖讨好似的舔了舔。
像是一尾小蛇,在程涧的指腹上留下一行湿漉漉的银色痕迹。
程涧微妙地顿了顿,然后颊上浮一点, 奇异的潮红色。
小狐狸实在是困得不行, 敷衍地舔了舔便蜷睡了。
尾巴还是糊里糊涂地耷拉在男人的手臂上。
小狐狸是只可怜的孤儿狐, 没有体会过被狐狸妈妈叼在怀里哄睡的好日子, 便习惯了用尾巴哄自己睡觉。
今尾巴尖习惯地拍了拍, 却拍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轻轻的, 带点温柔的倦懒。
无端惹人迷。
小狐狸精。
程涧心里莫名妙地浮这个词。
小狐狸不道他在什么, 砸吧砸吧嘴, 不道梦到了什么, 努力抻直了四肢,发出“嘤”的一声低叫。
不用看都道一定可爱死了。
程涧用了此生最大的努力, 压住了自己忍不住要飞的嘴角。
小东西,搞这么可爱, 一定是在勾引他吧,一定是吧!
程涧这厢还在对一只无辜的小狐狸入非非,台下的节目也已经到达了最高潮。
描红漆朱的舞台上,身披单薄鲛绡的舞女踮雪白足尖弯折出惊心动魄的美丽弧度,纤细腰肢上系的金铃细碎作响,勾动在场所有人的心神。
面纱后的美艳眼波只消轻轻流转,便轻易勾动那些垂涎欲滴的王公子弟仪态尽失。
程涧一边拨弄小狐狸的尾巴尖,一边百无聊赖地看座下的舞女。
啧,金铃铛好像确实不错,给小狐狸打几个,挂在他的耳朵上,到时候跑叮铃铃地响,跑都跑不掉。
程涧一只手撑下巴懒洋洋地。
到时候小狐狸还不道要怎么哭呢。
袖子里的小狐狸又睡成了一个狐球。
程涧摸小狐狸的尾巴尖,顺那蓬松的绒毛往后摸去,直到抓住了小狐狸的尾巴根。
小狐狸哆嗦了一下,似乎要醒过,但还是挣扎了一下便继续沉入了梦乡。
真笨啊。
被人抓尾巴了也不道醒,要是还在野的话,被野兽叼走了可能也不道吧。
程涧莫名很喜欢幻小狐狸要是在野会过上什么风餐露宿被豺狼虎豹觊觎的苦日子,然后到自己这样眼巴巴地娇养他,却还要被小东西甩脸子便气不打一处,抓小狐狸的尾巴在那不设防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小狐狸一个激灵,顿时抖了抖。
这下是真的被折腾醒了。
他有点不满地飞了飞耳朵,飞快地转过身扑住了男人的手臂,嗷呜一口咬住了男作怪的大手。
程涧本还懒洋洋地逗自己的小狐狸玩,却看见那舞女眸光妩媚地朝自己递过一个荡漾的眼波,柔柔地朝最高位的皇帝走。
她全身都系细细的铃铛,走动间铃声同风拂林梢,清丽异常,勾得人失魂落魄,眼眸也不自觉跟美人飘去。
程涧眯了眼睛。
突然露出一个笑,按住了袖子里尚在生气的小狐狸。
小东西,气怎么这么大。
舞女走近了,那截柔弱无骨的腰肢勾男人手拢在上面好好玩一番才够。
程涧唇边挂一点放浪的笑意,眼底却依旧是一片清明。
那女人撩开了自己薄蝉翼的面纱,妩媚的红唇勾一个旖旎的弧度。
程涧似乎也被这美色给迷惑了。
她大胆地朝程涧伸过手,似乎就要坐在程涧的大腿上。
气氛到了最火热的时候,旖旎浮华的乐声渐渐急转,勾的人心火沸腾,目光浮浪。
美人目光带刀,细细地磋磨人类脆弱的魂灵。
她作势要环住程涧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