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镜徒劳地张了张嘴, 好像看见了什让他觉得恐怖的东西,高清镜头的运转下,男人脸上每一条肌肉的走向, 每一条血管的紧绷都观察的清清楚楚。
生了一双琥珀瞳的少年一脸无辜地歪着脑袋, 那灿然的灯光像是行刑的火把, 凶狠而不近人情地拷打着姚思镜脆弱敏感的神经。
“怎了,哥哥。”
“在期待什吗?”
少年的眼瞳在炽烈的灯光下几乎像是一片纯净的琉璃,他几乎看不到少年漆黑的瞳仁,只能看到过干净过冰凉的虹膜。
姚思镜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羊羔。
看起来柔软无助的洁白羔羊在西方神话里却是象征着欲望和邪恶的撒旦,他带来一切人类不可抵抗的诱惑,叫软弱的人类心甘情愿地臣服在他霜白矜贵的脚下。
许榴甚至只是像小孩子似的百无聊赖地晃动着双腿, 连屁股都没有挪动一,姚思镜却觉得己好像魔鬼迫近了。
姚思镜张了张口:“,……”
他很快地调动起己的神经,疯狂地告诉己这是在镜头底下, 他必须要冷静, 他要保持己的人设, 他才是主角, 他会逆风翻盘的, 这都是这对贱人给己设下的圈套而已。
姚思镜那张扭曲的脸几乎是在一息之间就变得平缓下来。
许榴都要为他的好演技鼓掌了。
都有这种演技了搞不懂在戏里的表现为什还是平平无奇甚至称得上是稀烂。
凡用一点演技在正途上也不至于整天只能靠钻研害人的旁门左道打击异己来获得一点可怜的流量。
维持他摇摇欲坠的虚名。
空中楼阁, 早晚会有坍塌的一天。
“在说什呢, 我只是担心喝多了, 想给送点醒酒汤, 我的手艺可好了,要不要尝一尝?”
他端着那碗泛着油光的汤递到许榴的。
许榴看起来很乖的, 雪白的眼睫毛眨呀眨,懵懂又茫然地看着他。
姚思镜无比顺畅地将碗递到少年的唇边, 青花瓷的碗沿挨着少年水红色唇肉的那一刻,却身边如同护卫般的男人伸手挡住了。
姚思镜的手无法再靠近一丝一毫。
江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我猜猜这次的汤里又加了什料?”
姚思镜脸上的肌肉又开始疯狂地抽搐了。
比起许榴这样可爱秀气的长相,江珹这样偏混血颜的深邃五官压迫感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光是那双看不见底的深深黑眸从高处死死地瞪着他,就足够让姚思镜卸去一切的伪装。
他脸上的肌肉抖得快连笑都撑不住了:
“在说什啊,加什料?生姜大葱?”
姚思镜竭力压住抽搐的嘴角,心说江珹这贱人难道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难堪吗?
他这副模样实在是惹人厌弃。
江珹勾起唇角,眼底却没有一星半点的笑意,寒凉如深夜里的孤星。
“我很好奇,这份‘爱神之梦’,是从哪里弄来的?”
姚思镜指尖一抖,下意识要夺汤碗:“在胡说什!”
爱神之梦是曾经整华最臭名昭著的情药。
这种药粉无色无味,却带着强烈的致幻效应,第一次食用或许还没什,第二次第三次服用就会染上无法根治的xing瘾,叫上瘾者一辈子只能活成辗转人下的畸形玩具。
严打之后,这种药几乎已经绝迹了,就算是各大夜总会也没这轻易可以买到这种药,毕竟这已经涉嫌严重的刑事犯罪了。
不知道姚思镜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种药。
姚思镜这下脸色都白了:“我,我不知道在说什!是说我给许榴下药?我凭什要这做!要污蔑我也得有度!”
姚思镜咬着嘴唇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我知道我和之间有一些误会,是不能这样对我赶尽杀绝!”
江珹只是说了一药名,这货已经激动地要把底牌亮出来了。
这没脑子的东西居然还跟他周旋了这久,真没意思。
这世界上果然还是对疯子宽容多了。
“就是啊,就是啊,吓死我了看综艺开牵扯出刑事案件了,爱神之梦要是抓到有贩售可是要十年起步的啊,江珹我说别恨了。”
“这算什,恼羞成怒以直接栽赃他嗑药?荒谬了他们忘记了这是在直播吗这可是没有剪辑的。”
就是知道在直播才要这说的啊。
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