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珹真不客气。
小羊都这么邀请他, 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当即只大手放在许榴小羊柔软的肚子上狠狠揉搓把。
按理来说演员,尤其是江珹这种顶流,是影帝, 应当从头发丝精致到脚指头, 少不给面膜手膜脚膜磨砂膏身体乳应俱全,任何时候在人前出现皮肤都嫩能让蚊子站上去都打滑。
然而江珹的手却不如许榴想象中的那么细嫩。
甚至生着层粗糙的薄茧。
虽然不影响他的手依然骨节分明修的好似艺术品, 但是揉在肚子上的时候隔着层厚厚的羊绒,许榴都能感觉到那层薄茧如同砂纸似的细细地磨着他的肚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羊肚子是很敏感的。
捏在手里像是捏住块温热的带着弹性的果冻。
指腹陷在柔软细腻的雪白羊绒里, 像是陷在温热的雪中。
许榴很快就有点后悔。
他微微地蜷缩起来,觉很痒,江珹手心的薄茧摩挲打个抖, 不高兴地用精巧纤细的蹄子把江珹越来越放肆的手推开。
再摸都把他摸秃。
江珹却不愿意放手。
他的客厅很大, 漆成冷灰色的墙在苍白光的照射下不觉温暖,反而有种全身的热量都吸干的错觉。
他突然打个冷颤。
觉身上是前所未有的冷。
他抱住小羊,连着头起都埋进那雪白丰厚的羊毛里。
许榴呆呆。
但是他诡异地察觉到那块埋脸的绒毛漫出细微的湿润。
只有点点, 但是在绒毛和敏感皮肤的接触中异常地清晰。
小羊像是烫着似的眨眨眼睛。
他对人类的情绪很敏感,明明没有么声音,却感觉偌大的灰色调的空间像是块光中的冷铁, 质地坚硬,边缘锋利。
直到与淡黄色的温柔光接触,坚硬的铁开始四分五裂。
江珹在许榴的身上埋很久。
小羊也不挣扎。
雪白的蝴蝶般的睫毛安静地低垂着, 温顺地任由濒临崩溃的人类把脸埋进他蓬松的绒毛里。
江珹简直像是在逃避整个世界。
许榴迟钝地意识到,看来那些无孔不入的谩骂和诅咒是在缓慢地摧毁他。
根据他从网上看来的资料,江珹在读高中的时候便入行从部电影的客串开始炮而红,后来大学便顺势读戏剧学院。
但令人想不通的是, 这种贬低到人格的质疑和谩骂从开始就没有离开过他。
他看起来正常,那也只是看起来。
像是外表华的建筑物, 内里早就烂只剩下副空壳。
这么强大的男人,抱着他的时候却好像碎掉。
许榴从来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人生病。
他的病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在他的心里。
人的精神来就是纤细而脆弱的东西。
许榴想起自己曾经在医院里见过这样的人。
他在疗养院里的时候,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
有些是身体有病,有些是心理有病。
有的人看起来比普通人精神稳定,常常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天大的事情也依然淡定地和人谈笑风生,然而谁也不知道他会尝试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小刀下下地划开自己的皮肤,看深红烂肉从整齐的破口中翻卷,让疼痛滋养支离破碎的神经。
这很危险。
许榴想。
就像谁也不知道前晚在起开怀大笑的朋友凌晨从十几层的高楼跃而下。
心里的病是很痛的。
但是往往没有人能意识到这点。
好半晌,江珹终于从许榴那身蓬软的绒毛中抬起脸来。
他看起来是很正常,刀枪不入,嘴角甚至带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他最习惯露在观众面前的那副表情。
只是有些湿黏的眼睫出卖他。
他说:“小羊,不我退圈好不好。”
小羊当然是不应该懂退圈是么意思的。
他也没指望小羊能听懂。
“这个地方有么好的,大家都烂掉,没有谁比谁更高贵,这里像是地狱,谁引诱谁就陷进去再也走不出来。”
他讲话颠三倒四支离破碎。
抱着许榴的手臂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