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哥?司悯!你在听吗?" 宫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 没由来的预感让她疯狂地试图联系司悯,但是通讯始终不曾接上,她无助地看着那个断线的标识,还有点想欺骗自己那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干扰。 当然不是,那几台S级机甲之间的通讯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普通的精神力链接机甲也没有,现在这些机甲依然可以作为短暂的庇护所,但是她却始终无法联系司悯。 "他不肯接。" 宫泠身侧的人比她冷静得多。 "那他准备做什么呢?" 宫泠其实不怎么愿意想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她有些沮丧地垂下头,目光转了一下,有些微微惊讶地发现林万里冷静得可怕。或者说,这个人的情绪一直以来都稳定到了令人感到可怕的地步。 而她竟然这个时候才发现了这件事情。 "大概不是在记录遗言——虽然我觉得挺有必要的。”林万里低头说道,“我们也会死,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没觉得是因为这个……”宫泠咬了一下下唇说道,"从刚刚抵达这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什 司悯所有的没由来的提示都指向了他其实早就意料到了——但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程度。"这很重要吗?每个人都有秘密。" 林万里转过头来笑了一下。 “是,反正我们都要死了。”宫泠回给他一个冷笑。"你觉得活着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女孩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及一些哲学问题。但也没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有很多……”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听到过司悯提到这两个字。活着是他一定要的。 “那天他这么说,希望他会这么觉得……” —— 林万里低声说道: "活着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他一直这么说,但他真的是这么认为吗你觉得他真的很想活着吗?他像一个幽灵,一个活在世界上的幽灵。" 宫泠说不出话,不知道是不是该赞同, 的确司悯和这样的形容很相似,令她有些失落的是直到现在司悯也没有把他们当做友人——或者队友,他固执地拒绝着所有的亲密关系,就像拒绝着整个世界一样。 她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机甲的并行控制单元,猛然看了林万里一眼。 "你知道的太多了,你在刻意接近他。" 女孩袖中的离子枪抵上了林万里的额头。 "你是谁?" 六 司悯靠在机甲的内壁上,已经接近这颗行星的夜晚,机甲内不再需要降温装置,相反的是外面已经开始结霜。 他的身体也很凉,很冷静。 他一直很讨厌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时候的那些表现,现在他不用担心这些了,他好像活在自己的身体之外。 他知道外面有很多东西,很多人,有些强大有些弱小,他一直都知道,世界很一样,许久以前的那个夜晚也是一样的。 但毕竟还有一些不同了。 他垂下眼喊了一声。 "少卿?" "我在这里。" 模糊的机械音这样回答他。 司悯不再继续操纵着黄昏鸟。 似乎有蔓延的触角一直在向他接近,在机甲的外延感应器上可以看见起伏的黄色的沙海,他一直都能感觉得到。 起初虫后是在巢里沉睡着的,直到它发现了世界上最可口的猎物。他年幼,弱小,没有年长者的庇护,也没有反抗的能力。但虫后依然耐心地等待着,贪心地想要吃掉剩下的猎物。 它很聪明,即使这一切有一大半都是本能,但现在已经在胜利的边缘了。但即使是最幼小的猎物,又怎么甘心于乖乖地被吞噬掉呢? 有点疼。 司悯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对于痛感向来迟钝而麻木,曾经折磨过他的那个小帮派的成员才是最清楚这件事情的,他们感觉到可怕。 不怕疼的不是乖小孩。 这句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司悯的脑海里面,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嘲讽的笑一下,但本能却不愿意为了这件事情浪费掉更多的力气。 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很快结束 ,纪寻死去的时候他也在那里,他知道那会很快,他们始终是一样的。 但好像还是会疼啊。 那个时候,纪寻为什么也不说出来呢?纪寻说了什么呢?他不愿去想。 无序的,不算完整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