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钟穿着皮鞋,身穿尽显奢贵的正装,双手插在裤兜里,笑得张扬走到了季闵屿面前。
穿着这样到了这里,肯定是来给荣自明祝寿的。
这种场合安安静静送完东西,说完好话就行了,戈钟偏偏要来拱一下季闵屿的火。
季闵屿双腿交叠,撑着侧脸淡淡看了一眼他。
还是和以前一样,之前都警告了他一次,还是像狗皮膏药一样往身边凑。
狂妄自大的人季闵屿见过很多,但真没见过像戈钟这样没什么手段、脑子又不太聪明的。
季闵屿平常是不怎么在乎,但是现在他的心情不是很好,“真奇怪,戈总居然会让你来祝寿。”
戈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微不可觉地僵了一下。
他父亲一开始确实不同意让他来,但是在国外又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差不开时间。
戈钟觉得自己总不能就这么废在那里,什么都干不了了,所以好话说了几天。
看在他之前乖乖地待着家里面壁,之后放出去又没闯什么祸,他父亲才答应让戈钟代替他来。
现在季闵屿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看穿了一样,戈钟冷笑了一下,连忙转了话题,“不用说我,我的事没什么好谈的,倒是你,季闵屿三个字现在估计没有人不知道吧。杨琼音的前未婚夫。”
他把重音放在了“前”这个字上,为的就是羞辱季闵屿,“被退婚的感觉不是很好吧。”
关于这件事外面传闻数不胜数,每个人都信他想信的,比如戈钟就觉得肯定是杨家看不上季闵屿这个人,所以才取消的婚约。
季闵屿忍不住觉得好笑,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不用管我是从哪儿听来的。”戈钟笑容渐渐淡了下来,“谁让我就是看不得你好。”
上次的事虽然最后可以说最低成本的解决方案了,但是之前见面时季闵屿说的一些话就像是一些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再加上当时自己被带走的时候实在狼狈,难免会更记恨起季闵屿。
季闵屿没有理他,戈钟就看了一眼外厅聚集的那些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今天也是荣琛带你来的?”
此时季闵屿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拢了拢外套,他不打算和戈钟再说一些废话。
“别急着走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想听什么。”
“你们在学校那会儿关系就这么近吧,荣琛对你很好的样子。”戈钟朝他走了过来,在他身边故意低声说道:“都说你们的关系不止是朋友,当时我还不信,现在看倒像是真的。真是恶心。”
季闵屿侧过脸来,“恶心的人看什么都是恶心的。”
戈钟挑起眉来,“你真以为荣琛能一直护着你啊。不是我说,他就是个疯子,因为他就是疯子生养下来的。”
这件事少有人提起,但是很多人却都知道。
当时荣琛的母亲嫁给荣辉后不久,就疯了,所以在怀孕期间被她娘家人接走了,荣琛五岁的时候才回的荣家。
季闵屿沉默了一下,就在戈钟观察着他的表情要笑起来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拽着戈钟的领子,反手猛地将他推到了后面的桌子边上。
背部撞在硬木上,戈钟甚至觉得自己的脊骨都快要断了,他倒吸着冷气,抬起眼看向季闵屿,“你!”
季闵屿低下头来,盯着戈钟的眼睛,低下声音,“在别人家里,就少说别人的是非。”
戈钟抬起拳头就要挥向季闵屿,却被躲开了。
重新站起身来,戈钟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深呼吸了几口气,正要说什么,一瓶酒迎头就浇在了戈钟的身上。
戈钟当场愣在了原地,他伸出手抹了一下脸,冰凉的酒湿了他整个手掌。
不光是他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季闵屿都愣了一下。
两个人抬头看去,就看见荣琛懒懒地撑着栏杆正站在一楼上,一只手拎着一个空酒瓶,另一只拿着一个打火机,一下一下地拨动着滑轮。
火星瞬间蹦出,然后在下一秒簇成一团蓝色的火焰,白天里火光不太明显,荣琛却看着那团火焰缓缓笑了起来。
然后手轻轻往前一抬,火机顺势往下落去。
他就这么把打火机扔向了戈钟。
戈钟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只知道条件反射地躲闪开来。
打火机坠落在地,撞在地板上,零件一瞬间就散了开来,但是火焰已经点燃了浇落在地板上的酒。
酒精浓度不是很高,所以也就燃了还不到半分钟,但是一片幽幽的蓝火,看着已经足够吓人。
如果刚才自己没有躲开,那些火就会在自己身上着起来。
戈钟心中一阵后怕,整个身体都忍不住在颤抖。
现在的他已经无暇顾及什么身份场合,怒视向荣琛,“果然就是个神经病。”
说完转身大快步走了出去。
这里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已经有人好奇发生了什么走了过来,只看见湿着头发的戈钟匆匆离开,而放着两把椅子的地方有着一大滩酒迹,散发着浓烈的酒味,上面还有一些散碎的零件。
荣辉刚从内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