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闵屿转过头看向荣琛。
荣琛也定定地看着他,嘴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缓缓说道:“没错,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她名义上的未婚夫是你。”
手腕上的数字又灼热了起来,像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这个时候作为主角的他本来应该和杨琼音站在一起。
毕竟原来的世界就是这样的,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但是季闵屿分明看见了荣琛眼底不易察觉的一丝的危险,他忍不住想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事实上他只掌握了世界的主线,并不知道具体会怎么发展,所以有些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成为杨春育的孙女婿。”荣琛抬起下巴,示意他看向周围,“你看这里这么多人几个人不想。但是对于你,轻而易举的事。”
季闵屿抬起手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与左右人炙热的眼神不同,就像这件事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没有人知道那这个婚约就不成立。”
季闵屿的父母已经去世,杨春育也没有说起,那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和态度。
“可是我知道。”
只用侧一下眼,就能看见杨琼音正跟着杨春育和几个叔叔问好。
“季闵屿,只要你想要那就不是不可能。”荣琛按着杯口放在身后的桌面,嘴边的笑意渐深,眼神幽深,“如果哪一天你和她结婚了,我肯定会给你送一份大礼。”
声音很轻,但是最后两个字咬字却极为清楚。
时间像是停下了几秒,季闵屿拿起桌上的酒瓶,里面还有着半瓶的酒,他抬起手来,要给荣琛已经空下去的酒杯倒上,“我倒是觉得——”
荣琛看了看他的动作,抬手将杯口靠了过去,玻璃碰在一起,叮当一声。
“那份礼你可以自己先收着。”季闵屿笑了起来,“不急。”
这时,晚会开始了,杨春育今天请来了一些当红的明星,上台表演,更多的还是一些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也是今天慈善晚会的来宾。
季闵屿和荣琛按位置落了座,坐下没多久,他才发现他们是和杨春育在一张桌子上,杨琼音也在他身边。
看见荣琛和季闵屿,杨琼音没有像刚才一样健谈,只是偶尔还是会投来探究的眼神。
但是荣琛好像喝得有些多,兴致缺缺地坐在季闵屿身旁安静安安静静的,像是没看见杨琼音一样。
桌上的菜品也没有动,服务生只能原封不动地撤走再换上新的,然后新菜上桌时,还是一样的流程。
一切按着正常进行,桌上杨春育和其他人侃侃而谈,不劝酒也不聊生意上的事,就只是聊些最近的生活,不过大概知道荣琛的性子,他都有意无意地绕开了他。
杨春育突然看向季闵屿,“对了,我听小陆说之前你们去钓鱼,你钓上了条死鱼。”
陆知映当时那么害怕,但是杨春育反而好像一点都不忌讳的样子,
季闵屿淡淡点了点头,“碰巧的事。”
“我钓了那么多年,也听过这种事,倒是还没遇到一回。”杨春育笑了笑,“下次我们一起钓一回。”
桌上突然安静了一下,杨春育很久没有这么明显地要提携一个年轻人的意思了。
一桌上的人都偷偷去看季闵屿,却发现这人的脸上没有一点受宠若惊的神情,甚至看着还有些犹豫。
他脑袋不糊涂,杨春育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目的。
一旁的的荣琛却突然笑了一声,没有抬头,就看着面前的酒,缓缓说道:“你要喊上他,那后面得跟上个我了。”
杨春育不置可否,脸上笑容不减,“一起来才热闹。”
晚会正常进行,到了最后捐款环节,主持人员邀请了杨春育上台。
荣琛问季闵屿,“你猜这是要补偿你,还是要考验你。”
他没有刻意去压低声音,坐的近的也能隐约听到,但只有他们知道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一个是要毁约所以心里有愧弥补他,一个则是在考量这场婚约的可行性。
在季闵屿看来,这些都不重要。
他不需要靠杨春育来实现价值。
在这个世界里,这些都是锦上添花而已,有和没有本质都一样。
何况他对杨琼音没有感觉。
“不猜。”季闵屿摇了摇头,“因为没有意义。”
时间转瞬而去,募集到的捐款最后也都公开了出来,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晚宴进入到尾声,游轮上在另一个舱还安排了舞会,大多数人都离席过去。
这种活动,交际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荣琛还是兴致不高,沉默地靠在椅背上。
季闵屿看着他,想起刚才他确实喝了不少,“醉了?”
听见他的问话,闭着眼睛的荣琛勾了勾嘴角,微微颔首。
正好季闵屿喉咙也有些干,就找来了侍应生,请他倒些水来。
隔壁桌的人已经喝醉了,红着脸,开始说起了胡话。
夏末的时候,还是有些热,船舱里虽然开着冷气,但是估计因为酒的缘故,他扯了扯胸前的领带,烦躁不已。
“今天又看见荣琛那个死疯子了,他妈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