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怅惘起来,今年中秋他是一个人过,恐怕连玩月羹都没喝上一碗吧!自己如今是不便去看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上回听三兄说,要抽个空去他送些东西,到时候就让三兄代为问候一吧。
那厢凌溯呢,很快便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与每个人都处甚欢,从朝政到市集,从政见到狩猎,没有他不接话。间或隔着深广厅堂朝居上看一眼,那眼神,似乎很得意自己从天而降。
居上里气恼,嫌弃地调开了视线,杨夫人见了大惑不解,压问:“怎么了?在辕置气了吗?”
居上道:“想在家住一晚,原没算他来。”
杨夫人倒是说了句公道话,“就算他不来,你晚间也得回辕去,这是规矩。再者下定时候他不曾露面,难道一辈子都不与岳家走动吗,反正早晚要来,来了便好生款待,快别闹脾气。”
居上叹了口气,发现阿娘大有倒戈趋势,果然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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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忽然想起了陈国夫人话,记得她说彭城郡王以前在太子帐下任过参军,现成耳报神在这里,谁听都不如凌溯听直接。所以待到大家都忙着布宴时候,她蹭过去,终他说上了话,头一句便问:“郎君今日不忙政务?你不是说晚间才来嘛!”
凌溯道:“政务忙不完,中秋三日假,今日修整,明日补上就是了。”说罢转眸量她,“怎么,娘子不欢迎?”
居上笑了笑,“哪呢,郎君驾临,家下蓬荜生辉,阿娘还说要好生款待郎君呢。”顿了顿又道,“同你听个人,彭城郡王,郎君认识么?”
凌溯微沉默了下,看她眼神多了分警惕意味,“你认得他?”
居上道真晦气,你这是什么眼神!仿佛她每提起一个男子,就与她有过往似,她有这么不可信吗?
可是人家权大势大,她只好屈服他淫威,耐着性子向他解释:“昨日中秋宴上,陈国夫人提起一件事,说越王妃欲替彭城郡王,向二娘提亲。”
凌溯这才慢吞吞应她,“彭城郡王其人骁勇善战,且有谋略,朔州场大战都是他率领,立下了赫赫战功。大历建朝,圣上钦封了三位异姓郡王,他是其中之一。”
这么说来,简直好得不再好,身份上无可指摘了,剩下便是人品。
赵王家宴那日,居上除了赵王世子,没有留意他人,所以对居安说“色眯眯”,没有半点印象。既然凌溯他熟,应当知道些内情,便靦脸探,“那位郡王庄重么?平时可好色啊?”
凌溯沉吟了下,“好色?如才算好色?”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居上觉得他们同为男子,恐怕有掩护嫌疑,所以问得愈发直接,“就是看见女郎眼睛发直,想尽办法试图亲近……诸如此类等等。”
太子觉得很可笑,“看见喜欢女郎眼睛发直,这不算罪过吧,试图亲近也是人之常情。”当然,在她虎视眈眈下,还是透露了一点她不曾问到细节,“同僚宴请时,喝上两杯花酒,舞妓邀,偶尔也愿意舞上一曲,这算不算不庄重?”
怎么说呢,男子女郎眼中对庄重定义是不一样,男人官场上必然会有交际,尤其是武将成堆军中,乎避免不了。男人觉得搂着角妓喝花酒不算什么,但在女孩子看来,这种男人显然有点不干净。
是她开始权衡,结果得到凌溯一句不经意讥评:“这世上儿郎,有个像一样洁身自爱。”
以为如此值得称道过往,至少会令她刮目看,她也确实讶然望了过来,“真?”
站在露台前凭栏远望凌溯正色说当然,“大业未成,岂可醉生梦死。”
然后招来了居上无情耻笑,他果然是一张白纸,不知情为物。
老天爷,从墙头上第一次见他开始,他那种严厉样子虽然唬人,但她从不怀疑人后他也有属自己乐子。结果闹了半天,他怕是连女郎手都不曾牵过,真不明白他这二十五年是怎么过来,别人夜夜色犬马,而他只会擦刀拭剑吗?
再看向他时,目光显然带着点同情,“郎君真是个正人君子。”
凌溯神色难辨,因为搞不清楚她究竟是在夸赞他,还是在嘲笑他。
居上呢,很快识趣地言归正传了,“那依郎君看,彭城郡王是个可以依托人吗?”
这件事关乎女郎一生,辛二娘之前遭遇韩煜那可悲又可叹经历,他在居上绘绘色描述中已经知晓了。这次正经要许人家,他必须依照他往日认知,做可靠提议。
“军中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