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陵逐渐掌握了要领,把握着分寸朝她靠近。 这没想到,这中间还出现了个变数。 重开科举后,乡试在次年年初举行,随后三月又开了会试。 会试前十名中有一人,便是那个此前温月声在抚州之时,曾经被抚州当地的富商,当成是礼物赠予她的傅俞白。 傅俞白当年便有秀才功名,温月声离开抚州之后,他几乎是日日熬灯苦读。 这般疯劲之下,当真让他在此番科举当中崭露头角。 一步一步走到了温月声的面前。 殿试时,傅俞白表现极佳。 他是会试第十名,按理来说是最末位进入殿试的。 但他年纪太小,须知,当初晏陵入得朝堂时,也不过是他这般年纪。 莫说放眼整个朝堂,便是大徽建朝这么久以来的历任进士名单之中,他也算得上是格外年轻的了。 所作文章极佳,虽因年纪小欠缺了些火候,但还是得了王进之的夸赞。 入得殿试内的十名进士,只有傅俞白和状元郎得了王进之的赞许。 这般少年意气,且格外聪明好学。 几乎是他才走出了金銮殿,就有许多的世家向他投出了橄榄枝。 傅俞白父亲已亡,在京中也算没什么根基。 若有年纪与他相差无二的清贵世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的话,倒也算得上是一门好婚事。 这中间,甚至连王进之都曾经动过心思,欲将他许配给自家孙女。 但到底还是作罢了。 只因这傅俞白倒也是不遮掩,他从一开始入京,进入了殿试,就是奔着温月声而来。 他甚至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曾被赠予过女帝之事。 这般事情一出,加上这傅俞白确实是生得唇红齿白的一副好模样,便让许多人以为,温月声空了许久的后宫,到底是要进新人了。 唯有一点,按理来说,历朝历代皆是后宫不得干政。 如今到了温月声的身上,应当也是如此。 可如同傅俞白这般富有才学之人,如若进了后宫,日后少不得要远离朝堂。 提及此事时,许多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后宫,原本是许多女子的埋骨地,也是淹没了她们才学和能力的地方。 但傅俞白自己不在意,他甚至不想要仕途和其他,只想要在温月声身边。 少年直白且不加掩饰的倾慕,近乎于满溢。 他还格外率真,在温月声于宫中单独召见他时,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春风和煦,温月声坐在了桌案背后,着一身雪白的衣裙,翻动着手中的书卷,容貌清冷,一如当年在抚州那般。 傅俞白看着,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 他坦白心意之后,还有许多人觉得他是逞一时之气,对温月声是出于当年之事的感激,而非是真正的心悦。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并非那样。 当年那般境况,如若温月声不出手,他自己也准备好了跟对方玉石俱焚。 仇他能报,但如温月声这样的人,此生只有一个。 这么长的时间里,傅俞白亦是成长了不少。 人说少年轻狂,但他经历之事诸多,远不是寻常少年能比,人世间的事,他也看得明白。 可那又如何,他就是喜欢。 且是抛去了一切,纯粹的喜欢。 甚至连傅俞白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并非是因为温月声的身份,如若温月声今日不是女帝,仍旧在镇守边疆,他只怕也会毫不犹豫地投身边疆。 此事在当年温月声率兵去边疆时,他就曾做过。 那时到底还是因为妹妹年幼,他无法抛弃她一人独自生活,这才忍耐了下来。 而今不同,如有机会,他最想要做的,还是不顾一切地留在了她的身旁。 温月声垂眸,都能够察觉到少年火热的目光。 她微顿,抬眸道:“明日便进入翰林院。” 傅俞白当下皱眉:“为何?皇上不要我?” 他话语太过直白,令得刚到这殿门外的晏陵顿住了脚步。 “傅俞白。”温月声声色冷淡,不带情绪:“后宫不留人。” “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都一样。” 傅俞白闻言,当下便红了眼眶。 他原是个坚强的人,父亲亡故后那几年,被人欺压至此,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如今听温月声拒绝的话,便已忍不住了。 “那也可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