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多,伤怎么样了?”卓杨问到:“下一场能上吗?”
安德烈·许尔勒笑起来还是憨憨的。“嘿嘿,悬,估计没戏。咋?哥你想我了?”
其实卓杨知道三多的伤情,刚才比赛缺席明面上的原因是脚踝,但脚踝只是其中之一,三多的膝盖也有问题,而且不是今年的问题了。卓杨这么问,不是没话找话的关心嘛。
2016-17赛季欧冠1/4首回合结束,曼城在客场4:2战胜了多特蒙德。早前大家就约好了,赛后默姥爷组织聚一下。
默姥爷、齐耶稣、奥巴梅扬,还有今天因伤没有出场的三多许尔勒,都是不同时期的马迪堡人。‘小火箭’罗伊斯因为流感没参赛也没参加聚会,这玩意儿有传染性,自觉进行隔离是基本责任,职业球员尤其注意这点,他便专门打了电话给卓老大告罪。
卓杨带上了费鸟、丁丁、斯特林、德尔夫一起赴宴,都是目前很亲近的队友。斯特林和德尔夫两个没走出过国门的英国佬不说,费鸟和齐耶稣是老哥们儿,丁丁和三多在切尔西与狼堡都做过半个赛季队友。
三多当年在切尔西,要比丁丁混得好多了。
2013年转会到切尔西后,三多在穆里尼奥麾下迅速成为球队主力,甚至完美填补了刀疤里贝里离开后的进攻端空虚。那个时候,别说十三不靠的丁丁,就连阿扎尔和奥斯卡的顺位也在边锋影锋通吃的三多后面。
但2014年世界杯似乎成为了许尔勒的竞技时间节点,尤其半决赛与巴西那场流传千古的7:1比赛里,替补上场的许尔勒在十分钟内连进两球,给巴西的棺材盖楔死,是他最艳光四射的时刻。
接下来的14-15赛季,三多陷入到无休止的伤病中,放个屁都能砸伤脚后跟的衰感觉。2015年初冬窗,他被切尔西卖去沃尔夫斯堡的时候,穆里尼奥心疼坏了。
在狼堡一年半,三多踢得还算不错,虽然不如切尔西的巅峰时刻,但也仍然对得起他的身段,帮助狼堡拿到了德国杯冠军。去年夏天,多特蒙德下狠心把他买了来,然后他就成了这个病秧子。
当年马迪堡半岛四宝,二娃、火箭、豆腐、三多,四人中三多最低调也最憨厚,现在四个人被拜仁和多特二一添作五平分了,但也就属三多混得差点。
四宝里三多年龄最小,今年27岁的年纪正是职业球员风华正茂的岁数。默姥爷和小火箭肯定想着帮衬他,可伤病上不了场谁也没辙。实际上三多在为数不多的伤病空闲期间比赛里,表现还是相当凑合的。
三多的情况很明显,这是他的隐藏玻璃人体质暴露了,哥儿几个有天大能耐也帮不了他,只能看他自己接下来的造化了。
小兄弟年纪轻轻就赖上了病床,卓杨不由得心疼,吃着喝着也没什么太多表达方法,便把刚端上来的炸肉丸和肉卷微微沾了点芥末,给三多递了过去。多特蒙德靠近荷兰,今天姥爷安排的这间馆子里的炸肉丸和炸肉卷是荷兰特色菜。
“三多,来多吃点肉。”
谁知道许尔勒嫣然一笑后,推辞了。“不了,哥。我已经是素食主义者了,不再吃肉,任何肉。”
卓杨:“……”
你个倒霉孩子,职业球员搞哪门子素食主义呐!轻盐轻油、戒酒戒碳酸、斋月冷餐都听说过,却从来没听人说谁只吃素食。
看着三多很淡然地给嘴里塞着生菜沙拉,卓杨恨不得抄起盘子把肉丸都摔在他头上。
许尔勒素食是有原因的,这事儿还得从2014年说起。
巴西世界杯结束后,2016年欧锦赛预选赛便在欧洲点燃了战火,德国和波兰同分在了d组。
2014年金秋10月,德国做客华沙,结果0:2负于波兰爆了冷门,比赛中首发的三多在第77分钟因身体不适被换下。
比赛不是重点,赛前三多在华沙当地饭店吃了一顿鸡排餐,那时候的三多无肉不欢。很可能是食物有问题,其后三多出现了发烧腹泻和肠绞痛等症状。
检查后,发现他感染了沙门氏菌,这玩意儿本身就是食源性病菌,最早在猪霍乱里被发现。
三多在切尔西休战两周,等他回来阿扎尔和奥斯卡正火得一塌糊涂,而且从这之后,他便被没完没了的伤病困扰。
实际上那次沙门氏菌感染和其后显露的玻璃人体质并没有关系,但三多把那件事当成了启示录,当成了职业生涯转折性标志。
人总是这样,无法坦然接受改变不了的厄运,便把缘由和责任推卸到单一事件上,如此会产生强烈的自我安慰效果。所以三多把一切都怪罪到沙门氏菌、怪罪到那次吃鸡,属于自我麻痹的逃避心理。
成为素食主义者,很有仪式感,他心里好受些,也能暗示自己迟早会东山再起。
说起来也是27岁的成年人了,不是当年半岛上的小屁孩,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很正常,素食主义是很……那什么的个人追求,包括卓杨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好干涉,便由着他去吧。
“那好吧,菜……你也多吃点。哎,对了。”卓杨想起了什么:“你自己吃素就行了,得让蒙塔娜吃肉吧。”
蒙塔娜·约克是三多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