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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年前,位于江南闵浙一代的割据势力、南越国的末代皇帝钱俶为庆祝自己的第七个儿子出生,在西湖南岸夕照山雷峰上修了一座砖石结构的塔。
正经名字是‘皇妃塔’,但大家还是按照地点都叫它雷峰塔。
塔修好的第二年,刚当上皇帝的赵光义让钱俶去汴梁一叙,他不敢不去,结果去了就被扣住了。为了活命,钱俶率南越归入大宋,被赵光义封了个许王。
钱俶的第七个儿子钱惟演后来成为了大宋的名臣和著名学者,西昆体诗人的代表,还当过兵部尚书和枢密使。不过,寇准一辈子都讨厌他。
雷峰塔塔高七层,砖石建造外面包裹着木楼,因为地处偏僻,香火一直不怎么兴旺,比起灵隐寺、法华寺以及六和寺这样的宝刹差远了。
雷峰塔没有因塔单独成寺,此前一直由灵隐寺派出僧人驻守。62年前,雷峰塔的最后一位常驻和尚圆慧回灵隐寺领取当月的米面,不料刚走下夕照山,就被突然跳出的恶贼劫了。
恶贼抢了圆慧的僧衣,差点将他扒个精光,险些将圆慧吓死,惊恐间他以为遇到了淫贼。恶贼给圆慧留下了两角银子,让这一次抢劫从性质上看更像是一次强买强卖。
受到惊吓的圆慧和尚死活也不再回雷峰塔,此后这里变成了苦修头陀或临时挂单僧人的暂住之地,基本处于荒废状态。
羊一登上峰顶,手握青锋剑站在紧闭的塔楼门前。
看到师弟吕岩家中墙上的字,他便清楚了敌人是冲他来的。他不清楚敌人有多厉害,但既然能把剑术实力不俗的小吕掳到雷峰塔来,就说明相当强。
不知道敌人找我要干什么,但小吕是受了我的连累,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羊一推开塔楼的大门,里面坐着一个大和尚,椅子边上杵着一支精钢打造的禅杖。
法海禅师邓元觉!五年前吕岩和白娘子成亲的时候,羊一见过他。
“黄裳道长,我等你多时了。”
“我师弟在哪里?”
邓元觉往上指了指:“最上面,他还活着,放心……”
话音未落,羊一挥剑分心便刺。邓元觉反应相当快,瞬间朝着旁边闪出一步,躲开羊一的抢攻,还顺手抄起禅杖,二人便战在了一起。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仅仅十招过后,羊一就知道今天麻烦大了,邓元觉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而且丝毫不亚于昔日萧峰父子。
如此境界的武术大师,为何此前从未有过耳闻?明教到底有多神秘?
羊一一贯奉行‘打不过就跑’的原则,可今天他不但不能跑,而且也不能退,因为小吕在上面生死不知。
狭窄的阁楼似乎完全没有影响邓元觉挥舞他那根威猛的禅杖,而且他的武术招式很怪异,以羊一的见多识广,也在中原没有见过这种风格。
激斗三十招过后,羊一虚晃一招,突然窜向楼梯朝上边冲去,身后的邓元觉却并没有着急追赶。
二楼上也有一人,方腊军镇国将厉天闰,他手持一根九节钢鞭。
羊一直感觉头皮发满,厉天闰的武功竟然完全不亚于邓元觉,中原武术界何时冒出了这些巅峰级别的狠角色?
又是三十招过后,羊一再次往上一层冲去。第三层上,紧攥钢刀的钱振鹏在等着他。
钱振鹏的武功不如邓元觉和厉天闰,却也不会低太多,羊一若是想要击杀他,须在百招之后。
等到与第四层上的‘小养由基’庞万春再打了三十招之后,羊一不由得感叹:只凭这四个人,别说吕岩逃脱不掉,自己同样跑不掉,中原武术界没有一个人能从他们的围攻之下全身而退。
第五层上的‘护国大将军’司行方是被吕岩打下来的,小吕听到师兄杀上来的动静,便从顶层往下冲。实际上,司行方的武艺也基本和邓元觉与厉天闰在一个档次,他只不过不愿和吕岩恋战。
七层的雷峰塔里,藏着方腊明教中五位绝世武术大师,难怪吕岩逃不掉。而且不知道杭州城里方腊身边还有多少如此厉害的角色,也难怪梁山武术家集团会在他们跟前吃了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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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不该来,他们的目标是你。”吕岩身上有伤,但并不致命。
“大过年的,来都来了。”羊一说:“白娘子怎样?”
“还好,她和小青都活着,在上边。”
羊一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活着就好。邓元觉等人慢条斯理追上来守住楼梯,羊一问他:“找我何事?”
邓元觉单掌宣佛施礼:“久仰黄裳道长大名,奉教主之命,邀黄先生入我明教,共同追随光明圣火。”
“可以。”羊一毫不犹豫说到:“放我师弟一家走,我便加入明教。”作为从李唐活到赵宋的羊一,什么造反不造反,完全不在意,他只在乎小吕的安全。
羊一答应得如此干脆,倒是出乎了邓元觉等人的意料。不过,虽然敌众我寡实力悬殊,但吕岩却在气势上不输阵,他问邓元觉:“你们如此煞费苦心,诱我师兄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法海和尚邓元觉此时不再隐瞒:“长生不老。”
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