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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黛尔,叫一声姐夫来听听。”卓杨斜靠在沙发上像个二溜子。
蜜黛尔嫣然一笑,说道:“还没到时候呢,你和蔻蔻姐办完婚礼我再改口也不迟。”说完,她便亲亲热热挤在卓杨身边坐下,还挽住他的胳膊。
嘴上虽然还在倔,但此时谁看他俩都像是彼此关系很好的姐夫和小姨子。
卓杨比蒙二哥更忙,他因为冠军杯决赛本就比二哥的假期更短,事情也比蒙二多。参加完二哥二嫂的婚礼,卓杨和蔻蔻便马上赶回到列支敦士登的瓦杜兹家中,他们要在这狭小的时间缝隙里订婚。
在蒙二哥的婚礼上,卓杨获取了‘爱情是什么’的答案,但那只是蒙二的答案,对于他自己的迷惑还是没有什么帮助。
二嫂德萍是大俗之人,滚滚红尘里最‘三俗’的女人。蒙二哥则是大雅之人,雅到杀人于无形。
阴阳双鱼头尾相衔,极阴就是极阳,大善便是大恶。大智若愚,大俗既是大雅,德萍和蒙二本质上是殊途同归的同一种人,都是撞破了人生真谛的智者,无非表现形式不同而已。
但这对于卓杨想探寻的答案无关,他和蔻蔻既没有蒙二哥那么大雅,也没有萍二嫂那么大俗。
但有没有答案,都到了该订婚的日子,这是一年前就商量好的事情,五月订婚,新年大婚。
十二年前汉诺威运河边邂逅,彼此便留下了灵魂上的印记。六年前佛罗伦萨艾美莉娅花巷重逢,此生再也无法分离。卓杨和蔻蔻都坚信,世间没有任何力量能让他们分开。
卓杨和蔻蔻的爱情令人羡慕,羡慕到嫉妒恨。
人间是一场炼狱,也是让人迷路的名利场,卓杨和蔻蔻是这个名利场里芸芸众生的一员,可他们又不是普普通通的无名小卒,远比一般人遭遇的诱惑和邪恶更多。
但他俩的爱情一路走来,始终坚持了初心,让开始成为了永恒,这本就是人世间最奢侈的事情,全世界所有的金钱和名利累计在一起也换不来的奢侈,如何不令人羡慕。
现在他们终于等到了谈婚论嫁的这一天。
虽然蔻爸奥地利大公弗兰克和蔻妈玛蒂尔达女侯爵并不会大张旗鼓搞一个订婚仪式,但蔻蔻毕竟是如今哈布斯堡-洛林家族最正牌的公主,必要的见证还是要有的。
不光家族中嫡系的约瑟夫一脉的重要人物回到在瓦杜茨的河边庄园里,蜜黛尔一家自然是不能缺席的。哈布斯堡冯家也来了托马斯·冯,他是已故老家主奥托·冯的嫡长孙、现任哈布斯堡大公卡尔·冯的长子。
一门三大公,哈布斯堡家族如今还有匈牙利大公乔治·冯,他是已故老大公的小儿子、托马斯的亲叔叔。不过,乔治这个大公敷衍成份居多,也最不正规,只是这么叫着好听。
因为蔻蔻是列支敦和摩纳哥两家王室册封的女伯爵,所以订婚必然不能少了他们见证,列支敦王室来了王储阿洛伊斯,他是汉斯·亚当二世亲王的长子,现在已经开始了摄政。
摩纳哥王储埃尔居勒没有来,王室派来了内务大臣希巴切乌伯爵。内务大臣相当于中国清代的宗人府宗正,专门负责管理格里马尔迪家族所有皇亲国戚。
由他们来见证订婚,也就足够了。
说是订婚,其实不如说是一次谈判,而这正是卓杨感觉不耐烦和郁闷之处。他对订婚和结婚本身不反感,恰恰是这些附带的事情让他对婚姻和爱情产生了疑问。
哈布斯堡家族不是普通人家,家族首席公主结婚,牵扯到的方面太多,也是欧洲王室贵族圈中的大事。所以他们结婚就不可能像小门小户一样,卓杨一顶花轿把人抬走就万事大吉。
谈订婚就是谈条件!
六年前开始相恋时,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三大障碍——人种、信仰、身份,现在也依然存在。虽然六年时间让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他俩在一起的事实,但谈婚论嫁之时,还是要竭力消除这些障碍。
卓杨是黄种人,这没办法改变,他也不想改变。你们接受老子就笑脸相迎,不接受老子就把蔻蔻抢走,谁有种跳出来试试?
卓杨是无神论者,这一点倒是可以改变,最起码表面上可以变变;
卓杨是平民,这个问题倒不大,如今蔻爸的奥地利大公和哈布斯堡家主身份合二为一,经过协调协商后其实恢复了册封爵位的权力,赏给卓杨一个爵位根本不叫事儿。
还有家族财产分割、将来子女身份、卓杨以后必须履行的家族义务,等等一揽子问题要谈。而且这些还不像他在足球和商业方面的其他谈判,可以由胖子拉伊奥拉或大姐头全权代理,他不闻不问坐享其成就行。他自己的结婚大事,只能是自己来谈,别人替代不了,蔻爸也不会允许别人来替代。
卓杨不光是觉得爱情和婚姻不应该掺杂这些东西,也对所有条件都老大不情愿。
如果放在六年前他和蔻蔻刚刚相恋那会儿,只要能同意让蔻蔻和自己结婚,别说现在这些条件,就算让他笑着吃屎都没问题。但六年之后,世界在变,卓杨的心态也起了巨大变化。
除了非娶蔻蔻不可,他对所有拿到明面上的条件都极度反感。
都他妈谈了六年了,同居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