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道:“要我保密也可以,只要你与我欢.好一回,我就依着你的意思办,你觉得怎么样?”
他此言一出,桃卿瞬间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的双肩:“你不是星桥。”
“为什么这么说?”幻觉形成的宿云涯扬了扬眉,笑着说道,“你就如此笃定?”
因为有师尊在身边,桃卿没有说出原因,他还记得星桥之前曾经说过的话,他身负太渊之劫,若是与他欢合,待应劫之时必会一同遭受牵累,星桥将他视若珍宝,又怎会舍得牵连他,这不可能是星桥说出来的话。
眼前的宿云涯但笑不语,身影变淡消失了,随着他的离去,街道两侧的花楼亦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昏暗的静室。
桃卿瞬间认出这里是心池洞天的静室,也就是他和裴之涣的初遇之地。
他下意识地向石室深处看去,那里放置着一张石床,而幻影形成的裴之涣果然侧卧在床上,一身雪白的道袍格外凌乱,俊美的面容染满红晕,眉头微蹙,呼吸十分急促。
他像是听到了桃卿的脚步声,蓦地抬起湿润的眼眸,望向了桃卿。
不同于那一夜冷冰冰的拒绝,这回裴之涣主动走下石床,脚步虚浮地来到桃卿面前,扯住他的衣袖哑声说道:“卿卿,帮帮我,我受不住了。”
方才心中还毫无波澜的桃卿蓦地脸红了,眼神也跟着游移起来。
如果说他心里有什么欲求,那他还真是对他们初遇的这一夜念念不忘的,他当时强吻之涣强吻得很爽,也对之涣的无动于衷耿耿于怀的,每次生气的时候,他就会幻想之涣跪在他脚边恳求他的狼狈样子……
不过这都是前世的幻想了,这辈子他从来没动过这个念头,他怎么敢啊!
桃卿很清楚这也是幻觉,但是看到裴之涣动.情的模样,他还真有点舍不得甩开。
偏偏这时幻境中的年轻男人真的如他以前想过的那般,单膝跪在他的脚边,执起他的手轻轻吻上了指尖。
“卿卿……”
他一边吻着,一边脱下自己的道袍,袒露出桃卿亲过碰过的身体。
感受到指尖上的湿润,又因为师尊就在身侧,桃卿瞬间浑身发麻,面红耳赤地制止道:“别——”
他立刻闭上双眼,企图拜托这羞人的幻境,但这些幻象不是用眼睛看到的,而是深入到他的神识与心灵之中,越是闭上眼睛,他就能越清晰地看到幻觉。
幻觉令他的耳朵和后腰都产生了近乎发麻的触感,迫于无奈,桃卿不得不扑进莫不臣的怀里,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师尊,对不起,我需要借您抱一会……”
莫不臣动作稍顿,轻抚他的后背:“你抱。”
“呜,别、别摸,师尊……”
桃卿眼中泛起泪花,受不了莫不臣碰他的后背,这会让他更加分不清真实和幻觉:“您不要碰我,我抱着您就好了。”
莫不臣将双手垂到两旁,不再触摸桃卿,他知道桃卿应该是被幻觉缠住了,并且十有八.九不会是他喜欢的幻觉,便无声地聚集神力,轻触着桃卿的前额送了进去。
有了这股神力,神梦山认可了桃卿的身份,所有幻象顷刻散去,桃卿发现那种令他腿软的感觉终于不见了,顿时没骨头似的倒在莫不臣身上,啜泣着呜咽了一声。
莫不臣沉默地任由桃卿抱住他,桃卿缓了许久,总算恢复过来,攀着莫不臣的肩重新站直身体,难为情地说道:“对不起,让师尊见笑了。”
“不要紧。”莫不臣说。
如果在场的是顾雪庭,他一定会关心桃卿的身体,再温柔地安抚他,夸奖他的努力,但如今莫不臣占据了他的身体,他什么都不会对桃卿说。
桃卿早就察觉到师尊进入神梦山之后就寡言少语,显得有些奇怪,最后他将其归结为师尊可能不太习惯,毕竟这三百年来师尊几乎从未踏出过合欢宫,他作为弟子,更应该好好照顾师尊才是。
想到师尊治好身体在即,本来有些萎靡不振的桃卿瞬间精神焕发,继续牵着莫不臣的手沿着山路向上攀去。
后面很长的一段路都十分顺利,再没有生出幻象,桃卿越走越开心,觉得幻象可能到此就结束了,四周的景象却再次陡然一变,染上了苍翠的颜色。
这次又是哪里?
桃卿叹了口气,心道幻象果然不会那么轻易结束,于是向前方望去,发现面前的景色竟然十分眼熟,就是青鸾峰的山脚下。
青鸾峰是他在合欢宫居住的山峰,上山的路他不知走过多少遍,对山下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这里和真实的青鸾峰只有一处不同,就是凭空多出了一座精舍。
桃卿好奇地打量着这座精舍,没有留意到莫不臣的神色起了些许变化。
片刻之后,精舍的门打开了,门后走出一位仙姿玉色的少年人,他身着雪白的道袍,黑发间垂落着两只软软的兔耳朵,抬起琉璃般的双眸,淡漠地望向桃卿。
看到兔妖少年熟悉的眉眼,桃卿惊讶地唤道:“卯神使?”
“卯神使?这是人名?我不清楚你说的是谁。”
少年摘下拂尘,轻轻地扫过窗台,平静言道:“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名叫九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