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涣的掌心温热,动作很轻,用袖子遮住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指尖微微地在桃卿的手腕上打着转,摩挲着幼嫩的肌肤。
桃卿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鹅毛不断搔着,又酥又痒的,握住酒杯的手顿时更颤了,脸上一阵阵发热。
偏偏裴之涣还是一副四平八稳的架势,好似桃卿迟迟不给他敬酒是桃卿自己的问题,甚至发出疑问的一声:“桃道友?”
与此同时,他的指尖向衣袖深处滑去,轻轻地抚过桃卿的小臂。
裴之涣!
桃卿又羞又气的,眼睛湿漉漉地瞪着他。
怎么能这么坏,太过分了,之涣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磋磨他啊?
桃卿脸都红了,心想着自己不能再任由裴之涣摆布下去,便强忍着他的爱抚,飞快地说完祝酒词,将酒杯往高处举了举:“还请裴道友满饮此杯。”
“多谢桃道友。祝顾真人康强逢吉,仙寿恒昌。”
裴之涣总算放开桃卿的手,将酒杯接到手中,然而这还不算完,桃卿眼睁睁地看着他敲了敲酒杯,用法术在杯中变出一个很小的粉桃子,在酒水中沉沉浮浮的。
裴之涣将酒一饮而尽,这枚小桃子自然也滑入到他口中,被他吃了进去。
喝完酒,他的双唇染上水光,眼尾因酒意泛起很淡的红,很轻地看了桃卿一眼,明明什么都没说,桃卿却耳垂红如滴血,转身的时候,腿都有点软了。
……等到宴席结束了,他一定要找裴之涣算账!!
呜……可是仔细想想,那不就是自投罗网吗,他甚至想象不到之涣会如何对待他,有这么多人在他都这样过分,要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
桃卿简直不敢想下去,为什么啊,之涣这么不守男德,天道难道就不降下天雷劈他吗!
桃卿可怜兮兮地向下一席走去,逐一敬酒,在经过极葬门、翠虚观、琼花观等门派时,他看到了不少熟人,都悄悄地跟他打了招呼,引得他甜甜一笑,暂时忘了方才的害羞。
他就这样一路敬酒下去,敬到最末等的席位,突然打起精神,细细地辨别着宾客们的脸孔。
末等席位的宾客都来自于小门派,多是几个门派合力奉赠一份贺礼,来人也少,因此他们的席位都在一处,桃卿敬酒时,十个人里能站起八个掌门人。
其中有个门派名叫空青派,属于丹修门派,桃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边缘的年轻人。
只见他身着云灰色道袍,五官俊秀,面色苍白有病容,身体也孱弱,似乎风一吹就倒,他也在看着桃卿,与桃卿四目相对时,瞬间红了脸,拘谨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随着他身体微动,道袍上的补丁露了出来,但很快被他伸手捂住了。
桃卿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感慨着,谁能想到这个贫穷的年轻丹修将会是未来最顶级的炼丹大师,以及陵游界身家最丰厚的首富修士。
年轻丹修名叫崔觅,是空青派的长老,但修为不过只有筑基而已,毕竟空青派的掌门也只是个金丹修士。
他们师门上下只有十余名弟子,虽有门派头衔,但日子过得和散修无异,风餐露宿,居无定所,非常地贫穷,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小到可笑的门派中竟藏着一位丹道天才,未来他的名声将会响彻整个陵游界。
桃卿拿去给顾雪庭使用的蝉心丹就是崔觅炼制出来的,上一世他和崔觅相识已久,崔觅一心爱慕他,甚至毫无保留地将蝉心丹的丹方告知给了他。
那时崔觅只凭着蝉心丹一味丹药,就能每年进账数千万灵石,桃卿虽羡慕,但他绝对不会辜负崔觅对他的信任,冒名顶替地将蝉心丹的丹方据为己有。
而且他另有好办法,就是为蝉心丹投钱入伙,成为东家之一,这样他既能得到巨额的分润,又能让蝉心丹提前十几年问世,上辈子崔觅就是因为起初没本钱,才迟迟未能将蝉心丹推广出去。
向掌门们敬酒之后,桃卿并未直接与崔觅说话,而是叫来侍女,轻声地吩咐她。
“看到那位穿灰袍的郎君了吗?他姓崔,你叫他崔郎君便好。你替我转告他,就说我有事和他相商,还请他在宴席结束后,在偏殿的第二间房等我。”
侍女曼声应道:“是,桃郎君。”
桃卿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崔郎君不愿等我,你就找人盯着他,看看他在什么地方落脚。”
侍女恭敬应下,桃卿完成了全部敬酒,回到了合欢宫的席间。
唱名结束,这场宴席就已接近尾声,不多时,两位神使就起身离场,前往专门为他们两人新修的宫殿。
临走前,莫不臣还将桃卿招了过来,叮嘱他道:“别忘了拜祭神尊。”
桃卿诚惶诚恐地应下:“晚辈不会忘的,今晚就祭拜莫道主。”
“那就好。”
莫不臣微微颔首,和寅神使一道离开了。
二神使离去之后,各派掌门和长老们也一起离席,前往云台饮茶论道,弟子们可以在合欢宫中自由走动,或是去外九城游玩。
这场生辰大典一共持续七日,前两日都是较为放松的游玩和宴饮,后五日将会举行罗天大醮,包括三日的比试与斗法,以及两日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