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还能记着出来抓听墙角的,更何况以你我听力,她一走动咱们就知道了,到时怎么还不能躲开?”
“好吧。”
喜乐一想也是,于是连忙颠颠赶到坤宁宫。只见院里并没有人,想来一是此事过于机密;二来,也要预备下足够的人手在屋里,谨防安嫔狗急跳墙,暴起伤人。
这却为他们行了方便,当下在院中走一圈,遇见的两个婆子都严密叮嘱过,接着林卓赶来,主仆两个一起躲在廊下,听屋里的动静。
冬天寒冷,门窗紧闭,也幸亏这两人从小练武,听力过人,才能听清里面人的说话声。
审问想必是进行了一段时间,安嫔一直在装傻充愣东拉西扯,言语中也提及家族势力,语带威胁。
阮绵绵哪里是喜欢和稀泥的性子?顺嫔被安嫔的话震慑住,她可不在意这些。既然林卓要她调查此事,就是放手让她处置,不然以皇帝的谨慎精明,若需权衡利弊,他就亲自上阵了。
眼看安嫔还要再歪缠,她忍无可忍,将手中茶杯向桌上重重一顿,沉着脸道:“够了。叫你过来,不是听你在这里胡搅蛮缠,百般狡辩的。”
安嫔一笑:“皇后娘娘不由分说就拿了我的人,如今更是连我都要拿下,我就是个傻子,也知不能逆来顺受。怎么我为自己辩白几句,就成了狡辩?难道皇后还想随便给我按个罪名,就处置了我不成?果真如此,太后和皇上那里,您也交代不过去。”
“你是个聪明的,进宫也有几个月了,不知道我素日里行事风格?不是铁证如山,我就会贸然抓你过来?”
阮绵绵拿起桌上一卷供词,轻轻抖了抖:“看见没有?彩绣已经招供画押,安嫔,你的罪行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知道吗?”
安嫔盯着那份供词,忽然发狠地一摇头,冷笑道:“娘娘休想诳我,真如您所说,彩绣都招供了,您还请我来喝茶?直接拿下我进慎刑司就是。”
阮绵绵呵呵一笑:“你自己说的,你身世不一般嘛,你爹是吏部尚书,内阁首辅,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另外,我自己也很想问问你……”
她的语气忽然添了几分肃杀,说出来的话堪称是咬牙切齿了:“安嫔,我就想知道,你和馨贵人是从小做到大的姐妹,就算这十几年的情分都是塑料,但这么多年啊,你们那么交好,女儿家在一起,闲谈下棋,书画女红,有点什么私密的话,也只能和对方透露一下,就算彼此间有嫌隙,可总也有些情分在吧?她不好,你厌恶她,断了往来就是,你怎么忍心……忍心收买她的丫头,换了她的熏香,让她迷迷糊糊地被……被一个人渣糟蹋,一直到事发之前,她都以为那人是皇上,你……你怎么下得了这个手?难道你想着她被骗得清白尽毁,想到她必死无疑的下场,你的心一点都不会痛吗?从此后,世间就再没有这个姐妹陪你绣花,陪你下棋,陪你谈天说地……”
安嫔起先还稳坐如山,但是随着阮绵绵的声音越来越激昂,她的身子也起了微微颤抖,及至听到这一句,终是再也忍不住,抬起头低吼道:“我不需要,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些,她也不会给我这些,她只会……”
说到这里,仿佛突然警醒,她大口大口喘息着,一双眼睛怨毒瞪着阮绵绵,好半晌才恢复平静,沉声道:“娘娘不必多说,我知道你惯会套人的话,呵呵!我是不会被你套了话去的。”
一直没有开口的顺嫔终于说话了,轻声叹道:“安嫔,你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抖吗?若非如此,我还真以为你是铁石心肠,连娘娘的这番话都打动不了你呢。”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
安嫔猛地转头,胸脯剧烈起伏,顺嫔却全不在意她言语羞辱,淡淡道:“不要做垂死挣扎了,刚刚娘娘说过,你买通秋红,换了馨贵人的渡云香,迷了她的神智,错将人渣当做皇上。这样具体的过程,不是彩绣招供,我们仅凭猜测,又如何能知道得如此详细?”
她见安嫔不说话,便用帕子擦擦唇边水渍,似是纳闷道:“不过我的确有些疑惑,皇上怎会半夜三更去临幸嫔妃?这样大一个疑点,为何馨贵人从未起疑心?”
安嫔把头一扭,冷冷道:“这话你去问馨贵人,我怎会知道?”
顺嫔摇摇头,一旁阮绵绵道:“这有什么难猜?先前馨贵人总来我这里,我就觉着她奇怪,她对我既有刻意交好,又有一丝试探,还有一点极难察觉的怨恨。如今想来,那个人渣既要冒充皇上,自是不愿被发现,趁着馨贵人被渡云香所迷,神志不太清楚之时,反复叮嘱她不许将此事泄露出去,以免皇后生气,自然就能骗到她。可怜馨贵人信了他的鬼话,还真以为是皇上忌惮我,却不知她是为人所趁。”
话音刚落,忽听馨贵人哈哈笑了一声,接着她看着阮绵绵,讽刺笑道:“这话没错啊,皇上若不是忌惮皇后娘娘,我们几个入宫的新人会独守空房至今?包括顺嫔,你倒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可娘娘独占君宠之时,可曾想过赏你这好姐妹一点汤喝?娘娘说我和馨贵人姐妹情不真,您自己又怎样?馨贵人不管是谁害死的,真正追究下去,根源都是在你这里,倒不如说,是你害死了馨贵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