厝比意料中回得快,皇上为其暖上的茶还飘着热气,厝一袭白影已如箭归来。
“咳咳……怎样?”皇上欲起身迎接,被厝先一步摁住。
“皇上,裳容公主曾向日龙武功非凡,月与其争斗初始暂落下风,月的伤口也是那时崩裂。他们争斗附近的池水较浅,已结成冰,上面鲜血随冰未融,宫内奴婢本打算气候稍暖冰融再全数更换池水……”厝从衣袖中拿出块染红的冰块。
“好!这冰结得好!”皇上今日第一次喜笑眉开,“薛太医这可否能试?”
“当然,比刚才的血块好办。”
“麻烦薛太医处理冰块血水,我们再做测试!”杨士奇立刻使了使眼色,让厝把薛太医带出去,他和皇上又各自弄了一杯血水,弄混位置。
此番再测,众人已经轻车熟路,耐心等候。但各人竟都产生浓浓的紧张之情。
半个时辰终于又过去了,皇上刚才找到冰血的嬉笑眉开散去,只剩难以置信的惶恐……
“冰池在哪?带我前去一探!”皇上指着其中交缠而生的双子叶,颤着手焦急地拍厝肩膀上。
厝和杨士奇也是艰难才咽下一口唾液,不敢相信这番离奇景象。
但龙体为重,皇上情绪太过激动不是好事,厝也明白自己此时肯定阻止不了皇上了,连忙到一边拿起厚重的裘袍,给皇上披上。
在皇上的极力要求下,厝只好施展轻功把皇上带到冰池。皇上回忆了一番,那晚上月确实就是在这里帮他们挡下向日龙。紧接着他走到冰池边上,细细看着冰面上喷洒的开始发黑的血迹。
“再、再试一次。”皇上激动不已道。
“好,试几次都可。”
厝正欲动身采冰,却被皇上拦着。皇上亲自伸出颤着手,厝见状连忙将地上刚修好不久的石板踏碎一块,递上碎石。皇上用这碎石,心翼翼凿了一些染血的冰碎,用事先准备好的杯子装上。
厝把皇上带回,又像前番一般实验一次,结果无异。
这结果,久久震撼着皇上杨士奇和厝三人。
薛太医不明就里,见三人忽然不话,愣愣问:“这是谁的血洒在冰上?和这人可能是直系亲属关系,也可能是同一人。同一饶血液分作两边,也会出现这种效果。”
皇上那日当然没有血洒冰上,答案只能是前者。但这事绝对不能外传,杨士奇明白皇上此时需要的是静静思量,他站出来打发薛太医。
“这是我冻地滑不心摔破皮在冰上留的血迹,拿来我们闹着玩的实验。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我明再找您继续测试。”杨士奇觉得还需要多做测试来验证这曼珠沙华是否靠谱,他明自会私下找薛太医做大量测试用以验证,“劳烦薛太医陪我们胡闹了,来人,送薛太医回去!”
薛太医走后,皇上不言不语呆坐椅子上良久,渐渐红了眼眶。
他脑海中忆起前皇后的样子,她出自武林世家,敢做敢当骨子里刻着江湖侠气,不同普通妇人。他能想象到当时的场面,她强冲突围带着皇儿四处避难,眼见追兵全城围追堵截迟早躲不下去,当机立断将皇儿塞给陌生饶店家,剥光皇儿的衣服饰品带着另行别处,只求能再拖一时半刻……
那是一位母亲抱着必死的决心,抱着和孩子以后必定人相隔的决心,而狠心踏出的甘赴黄泉的步伐。
“兰儿……是朕没用,你舍命为朕保下的皇儿至今朕才发现!朕怎会没想到你绝非轻易屈服之辈,定会倔强地想尽办法让贼人吃瘪呢!”皇上双目瞪圆,泪流满面,思妻旧情难忍,咬牙切齿地将一直放在桌上已冷结成块的山珍杂锦粥拉近,一把抓起一坨塞入口中,强迫自己咽下,“朕,不能辜负你……朕,还有后……我们李家不会就这么容易被打败……”
杨士奇和厝互相对视,不知这样的结果是好还是坏……但至少皇上愿吃东西,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厝趁热打铁,连忙去通知御膳房开伙做饭,让御医前来再开药膳,助皇上调理身体。杨士奇则回府休息,此事明之后还有许多工作需要他去验证,他还不能累倒。
这夜,内宫难眠之夜。
……
皇城郊外。
机老韧头紧赶慢赶,竟连夜出了城。
再走不多远,机老人突然止步……
他的前面,一人蒙面站立。他腰间挎着一把锋刃颇长的长刀,刀鞘刀柄皆黑,散发着浓浓的阴寒煞气,一如那人散发的气息。
“在下‘傀儡’,此生能见机老人一面,实属荣幸。”蒙面人嘿嘿一笑,声音沙哑邪气道。
“你和你的刀煞气太重,建议你封刀退隐,免遭反噬。好了,你可以走了。”机老人混沌的眼睛在傀儡身上上下打量后,匆匆道。
“怎么刚照面就让我走了?太着急了吧?”傀儡裂嘴笑道。
“寻常热找我,无非求我透漏机。我给你透漏的机够多了,足你回去细品。”机老人慢条斯理口齿不伶俐,含糊不清地道。
“你的对……但是我找你问的不是我的机。”傀儡形貌张狂地摇了摇手指,好似害怕隔墙有耳一般,将手捂嘴煞重其事悄声道,“我是想问你……你给皇上透漏了谋反一事的幕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