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雪嫉恶如仇性子倔强,认定了理便油盐难进。
这种人说难对付,确实难对付。但真要对付,其实也很容易。
眉千笑手中的卷宗一放到桌上,倚雪就不拖听风和柳悄悄走了。
一旦涉及公事,倚雪就算对这个人再嫌弃,也会好好听完再说,公私分明。
“这下可以收糖葫芦了吧?一点点心意,还算不上贿赂,请笑纳!”
如眉千笑所料,这些人里头,听风性格活泼,有什么烦心事几乎转眼就会忘掉。一串糖葫芦,就把听风给收买了,高高兴兴吃了起来。
反倒柳悄悄不愿接过糖葫芦,脸色阴晴不定。
“昨晚哥去金凤楼,是去和师傅汇合,商讨之前的事情。后来哥去了白马坡的事情,你不也从指挥使那里知道了吗,正是奉了师傅的命。”眉千笑知道柳悄悄是生闷气了,传音道。
他还知道,柳悄悄气的不是他去金凤楼的是,而是答应了她,去哪喝酒都带上她,这次却食言了。不过他上青楼的目的不是为了喝酒嘛……哪个男人上青楼只为了喝酒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然是为了……咳咳。
何况带上她去金凤楼,金凤楼的姑娘见了不疯了啊!怎么敢带她去啊!而且这货玩起小姐姐来比他还疯的好么!
虽然他一开始的目的压根不是去找师傅,不过最后结果确实如此,也不算撒谎了。
“原来你是去找师傅办事啊!”柳悄悄抬起头,双眼这才恢复光彩。
柳悄悄的修为还无法传音,小声呢喃,却被旁边耳朵另的倚雪听到一些,疑惑地看向柳悄悄:“什么师傅?”
“郭师傅的糖葫芦,最好吃。你这种不懂欣赏甜品的人不明白。”眉千笑跟着他那爱闯祸的师父游历磨炼出来的反应此时派上了大用场,瞬间帮柳悄悄解围。
柳悄悄这才高兴地接过糖葫芦,坐在眉千笑身旁笑嘻嘻地吃糖葫芦。笑哥买回来的糖葫芦,特别好吃。
“你的份……”见倚雪双手环胸完全没有接过去的意思,眉千笑干脆地塞给听风,“不要拉倒,听风吃。”
“好!”听风咧嘴笑着接过。
她在宫中少有吃这种平民零食,平时和倚雪出去倚雪又不让她乱吃这些东西,早嘴馋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事你听过吧?”眉千笑指了指桌子上的卷宗,“所以这个小忙,你要帮我。”
“帮你干嘛?”听风好奇问道。
“帮我写鼠患案子的卷宗啊……”
“走!”倚雪一听,立马冷着脸拽听风柳悄悄走人。
垃圾!自己办的案子还要别人帮忙写卷宗!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等等!听我说完嘛!”眉千笑连忙道,“这案子扑朔迷离,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写才来拜托你们帮忙。”
其实眉千笑的目标只有听风,倚雪要走轻便,但不要把听风给拖走啊!
拜托柳悄悄当然愿意帮他写,不过柳悄悄和他一样在白木崖长大,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他知道,让她帮忙还不如自己写。拜托倚雪压根就没想过,那家伙太阳从西边出来都不可能帮他写。
倚雪听这么说又停下了,见眉千笑苦着脸的模样,有那么些心软,也对案子所谓的“扑所迷离”有那么点好奇,于是留下继续听他说完。
眉千笑便把他在陈家村遇到的事情从头说起
本来这陈家村的故事就够无厘头,眉千笑说话又风趣,把故事说完逗得听风和柳悄悄咯咯咯笑个没完。倚雪戴着面具,没发出笑声看不出什么神情,不过白皙的颈上透出一丝红润,想来有些情绪波动。
“你说,我这该怎么写!照实写,不被指挥使大人把脑袋打成糖葫芦啊!”眉千笑打开卷宗,朝听风求救。
倚雪瞄了一眼,那卷宗上写了一行“刘寡妇内衣被盗”然后又划掉,马上能想象到他当时有多无奈,差点喷笑出声。
按他这写法,把卷宗交上去绝对是要被梦瑶姐揍个半死不活了!这货也是奇葩,怎么净遭遇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说眉大哥,你文笔还真是差劲。你把查案的线索整理出来,把侧重点放在陈家村鼠患发生时产生的财产损失上,弱化掉与刘寡妇的细节不就得了!你要懂得筛选证词的主次内容嘛!”听风整理了一下案情后笑道。
哥也知道问题在这,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刘寡妇洗澡才是主要内容啊!
“原来如此,呵呵呵呵……所以该怎么写?”
“你真笨!算了,我帮你写吧,总结起来也没多少要写的……”
“不行!自己跟进的案子,应当自己完成。自己肚子内没多少墨水不多看点书,却把时间花在青楼上干些苟且之事,写不好卷宗被罚也是活该!”倚雪阻止听风答应帮眉千笑写卷宗,她觉得听风给眉千笑指点几句便算仁至义尽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啊,虽然让哥写一手好文章做不到,但是赏赏琴看看画什么的,哥还是有那个雅兴!一看就知道你连青楼里头究竟如何都不知道,张口闭嘴就苟且,闭嘴就活该,难道青楼里就只有鱼水之欢吗?俗不可耐!”
眉千笑一看就知道倚雪不懂行,壮着胆子倒打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