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但她找了好一会儿,在画面扫过去的时候,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虞理。
或者说,她本来就想看到虞理。
虞理和平时不一样,让她觉得恍惚。
虞理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和身上闪闪发亮的裙子,配上灌入肚中的酒,让彭新洲的恍惚里带上了别样的意味。
小傻逼从来都没在她面前穿得这么隆重过,虽然小傻逼平日里随便套个T恤都很好看,但谁又会嫌弃,美人打扮得更美呢。
彭新洲没有教虞理,穿衣着装要看场合,看对象。
她没有教虞理,什么样的衣服在什么样的氛围里会引发什么样的情绪。
所以彭新洲一时之间有些不确定,虞理打扮成这样,去了“醉”,发了那条朋友圈,到底是不是为了她。
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
为了勾引她让她心痒痒??
然后在她欲罢不能的时候问她,到底为什么把她塞进实验室???
想到这里,彭新洲一个激灵。
她冲司机道:“回家。”
车子有一瞬间的卡顿,而后继续直直往前。
彭新洲:“我说了回家。”
司机:“彭总,这条路现在不能拐弯。”
彭新洲:“哦。”
彭新洲:“什么时候可以拐?”
司机:“下个路口,还有两分钟。”
一分四十秒后,彭新洲道:“别拐了。”
别拐了,向着自己的**而去。
彭新洲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克制的人,所以在一些不得不克制自己的事情之后,她会放纵自己爆发得更猛烈。
她被灌了酒,她头疼,她不开心。
她要是今天就这么回了家,一个人睡到床上想着虞理在灯光下莹莹发光的背,会更不开心。
于是她把理智和风险抛到了一边,决定试图找个让自己开心的方向。
不过是纠缠的感情,不过是放纵的情绪,不过是身体本能的冲动和**,彭新洲从来不怕这些。
“醉”里,陆淼正玩得开心,被鹿鹿抓住脖颈,捏了两把。
陆淼:“啊爽!再来两下!”
鹿鹿下了死手,捏得她嗷嗷叫:“你过来一下。”
陆淼一边喊一边念叨:“玩完这一把玩完这一把。”
鹿鹿:“她是狼,投死她。”
桌上的人全都笑了起来,陆淼把牌扔了站起身,嘤嘤嘤着快哭了:“鹿鹿你太坏了呜呜呜呜……”
人被拉到了一边去。
陆淼抹一抹虚假的眼泪:“怎么了呀?”
鹿鹿很直接:“她要来了。”
陆淼:“谁?”
鹿鹿:“你的那个她。”
陆淼:“……”
鹿鹿:“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了,但江城统共就这么大点,她又在车上,所以你……”
陆淼往回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谢谢姐拜拜拜拜!!!”
陆淼没有忘记今晚的主题。
或者说,一直以来,暗恋彭新洲这件事的主题。
她不是个大胆的人,她自尊心时高时低,她怕受到伤害,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处理和彭新洲扯上感情纠纷的能力。
所以她还是默默看着好,拉着她的新晋好朋友虞理,默默看着。
虞理几乎被陆淼扯得转了个半圈。
杜蘑菇喊起来:“诶诶诶你们一个两个干嘛呀,来啊来啊继续啊!”
“我们有事,先不玩了。”陆淼拽着虞理的胳膊,给她使眼色。
虞理心里一跳。
杜蘑菇把手里的牌扔到了桌上:“你两走了人就不够了啊我们人本来就不多。”
陆淼没理她,转身拉着虞理就跑了。
“醉”里她很熟悉。
彭新洲喜欢坐在“醉”里的哪个位置,她也很清楚。
于是选择观察位,对于陆淼来说,轻而易举轻车熟路。
虞理被她拽着,一路与人摩肩接踵,跌跌撞撞地上了楼。
终于在角落被绿植遮挡的位置坐下,陆淼的掌心发汗,这会松了虞理的胳膊,扯了张纸巾擦手:“她过来了。”
“嗯。”虞理简单应道,像把刚才随着上楼而跳乱了的心脏按回胸腔处。
“我其实没想到她今晚真会过来。”陆淼盯着楼下入口处,“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很幸运。”虞理道。
陆淼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艰难:“我,我紧张。”
虞理看她:“躲着呢,紧张什么?”
陆淼:“我也不知道,我虽然没打算和她有接触,也不期盼她和我发生什么,但我就是紧张,光是即将看到她这件事,就让我觉得紧张。”
虞理喉咙滑动,没说话。
陆淼的嘴,仿佛她自己的嘴,已经说过一遍的话,再说便没有意义。
这种与人高度共情的感觉很神奇,虞理以前鲜少能够体会到,这会盯着陆淼,觉得她的每一根寒毛都在随着她熟悉的节奏来回飘摇。
很神奇,算不上好受。
甚至有些难受,四肢百骸里像有微乎其微的小生物,慢慢爬上来,聚到胸腔处时,存储了整条路径的热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