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的问题又席卷而来了,当然,如果有个靠谱的大人,这些问题或许就不是问题了。
然而仅有的大人还在昏迷。
“在干嘛呢?”从食堂带饭回来的小陀思一推门就看到自家亲友在扒拉兰波先生,嘴角一抽。
“哦,没干嘛,就是看看醒没醒。”小中也直起身体,一点儿也没有被抓包的样子:“带了什么回来啊?”
“就那样咯。”小陀思耸耸肩,“就这情况,能指望医院有什么好饭,医护人员都忙的脚不沾地。”
“行啦,免费的就很棒了。”
说着,小陀思将带回来的饭菜放在两张病床对面的桌子上,叹了口气:这方面,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
说来,这间双人病房除了兰波先生,竟然没有再进来一个伤员。
事实就是这样,不严重的大多包扎一下伤口就可以离开了,少有需要住院的;伤的严重能救回来的少之又少,像兰波先生这种情况更是没有——
两小只并没有透露兰波先生处于爆炸中心的事。
当然,也有可能是医护人员担心他们两个都是小孩子的原因:让其他病人进来说不定会让两个孩子不安,再者,两个小孩儿也不可能像大人一样‘陪床’。
他们就算精神上说ok,身体也会说no。
这使得两个小朋友晚上有张可以躺的床。
倘若这里不是医院的话,就好像某个烦人的问题被解决了——等兰波先生醒了出院了他们去哪儿?
当然,不论如何,在离开医院之前关于食物的花销不会太大,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小中也沉默片刻,走过去,默默拿起。
能说啥呢,吃吧!
毕竟得省钱。
但是好淡,不想吃。
可零食也没多少……况且不能当饭吃。
曾经不说吃遍z国美食但没委屈过嘴巴的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其他人的穿越/穿书/cos穿怎么就没遇见这么些个糟心事呢?
还是说只有他们两个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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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人在说话。
是不熟悉的人。
男人睁开眼,入目便是白色的天花板。
病人们的睡姿各种意义上的好,不知为何,不管是在影视作品还是漫画甚至是一些即时报道里,他们都是平躺的睡姿。
似乎有些刻板印象的意思,嗯,也许是因为这样有助于恢复?
总之,看到陌生景象的男人怔愣了一瞬,本能让他在这一瞬之后重新合上了眼睛。
这是哪儿?医院?
男人脑海中闪现了这么一个问题,紧跟着就是传说中的哲学三连: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想从脑海中搜寻到一些可用的信息,但是,尽管他尽力了。
可什么也没有。
他什么都没想起来,他的过去仿佛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发生过,以至于没能在记忆中储存。
但这不可能。
男人立刻意识到自己失忆了。
他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又下意识的冷静下来,甚至放松肌肉,好让自己看起来仍旧处于昏迷状态。
他在倾听,或者说偷听身旁不远处的谈话。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做了,如同本能一般。
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他脑海中闪过这样的疑问,但他并没有被这个问题绊住脚,尽管看上去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在试图通过两个孩子的谈话得到一些信息。
这听起来着实有些离谱,但现在,作为唯一的信息来源,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无法无视身体上的疼痛,不出意外,短时间内他最好还是就在这儿修养一阵。倘若没有危险的话。
“……你觉得怎么样?”
“Emmm,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另一个声音似是有些纠结:“写出来是什么样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呃,好像有些道理……要不你来?”
“别了,咱们两个八斤八两,别我写的不怎么样还没把你想写的东西写出来。”
“……”
他听见两个孩子在谈论和工作有关的话题,似乎在他清醒之前就在烦恼这个,甚至谈论的一本正经,像两个为工作、为生活烦恼的大人。
工作居然会有朝一日成为孩子们的烦恼,真是不可思议。
这家的大人再干什么啊?居然需要两个孩子来烦恼这种问题。
也真是有够废的。
兰波先生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