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地掰开。
容齐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见了谢怀瑜，很久以前的谢怀瑜。
谢柔雪未足月便出生，弱得跟小奶猫似的，他们这些师兄弟都很宠爱她。那日是她的生辰，谢衡答应带她下山玩儿，他也陪着一起。
回来的时候，三人像凡间的普通人一样，一步一步登上极意山。一路上谢衡给谢柔雪讲从前的典故传闻。他博闻强识，文采了得，讲起故事也引人入胜，莫说年幼的谢柔雪，就是他也听得入迷。三人言笑晏晏地登上外山门，谢柔雪忽然小手一指，脆生生地喊道：“你们快看，是那个小偷！喂，你跪在我们极意山门前做什么？”
那个衣衫褴褛的小乞儿转过头，一阵山风吹过，将她枯黄打结的头发吹开。她也不知怎么爬上来的，双脚磨破，血流了一地。不知跪了多久，这阵风吹过，她晃了晃，单薄如纸的身形似乎要摔倒。但她没有倒，小小的人，脊背挺直如剑。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谢怀瑜的脸。脸蛋巴掌大小，脏兮兮的，眼神很倔强，倔强中又藏着希冀和惶恐，亮得就像天上的星星。
后来容齐总怀疑那晚自己看错了，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复杂又单纯的眼神。
直到他在登仙石上看见崔寒。一瞬间，两双眼睛穿越时空，在他脑海里重叠。那孩子孤零零地站在台上，连境遇也那么像。他一时冲动，违背师父的意思，收了第一个徒弟。
“师父？”
容齐睁开眼。崔寒垂手立在床边，神情恭敬：“师父，你感觉怎么样？需要叫清虚谷的人来看看吗？”
容齐眼前有些朦胧，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没事，你……”他的神色突然凝住，目光如刀，寒声问：“你这件仙霓法衣哪儿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