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兴相信,卢锦河既然能坐上兰花镇大队长的位置,决不是愚蠢之人。不会为了一个小兵和他死磕的。更多的,只是来讨回面子。
正当陈兴蹲在城墙上,观察远处的城防军的时候,在战壕后方的一处营帐里,一名脸上带着伤疤的中年男性军官正背手而立,一名年轻军官站在他身后,表情显得有些唯唯诺诺。
这名中年军官,正是卢锦河,而他身后的,则是和陈兴有过冲突的吴浩。此时,吴浩的脸上一片淤青,腮部浮肿变形。
“这个陈兴,简直是狂妄至极,根本不把我们城守队放在眼里!”吴浩恨恨地说道,张嘴的时候,可以看见里面缺了好几颗牙齿,“队长,你一定要为兄弟们做主啊!小徐死得好惨,整个脑袋都被……”
“闭嘴!”卢锦河突然一声暴喝,打断了吴浩的喋喋不休。后者顿时面露惶恐,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我之前跟你们怎么说的?”卢锦河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他现在是镇长面前的红人,别去招惹他,你们怎么就听不进去!”
“是,是他……”吴浩欲言又止,一副委屈的样子。
卢锦河一甩手,示意吴浩别说了,然后背过身体,叹了口气,问道,“你知道他是怎么上位的吗?”
“怎,怎么……”吴浩疑惑道。大队长的语气,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整个三队,都被他杀了……”卢锦河缓缓地说道,“他是踩着汪波的尸体上去的。”
“啊!”吴浩大吃一惊,整个人都呆住了。
“镇长不但没有追究,还把他提上来了。”卢锦河顿了顿,“就在前些天,还把以前用的佩枪给他了。”他皱起了眉头,“你说你是不是有点儿糊涂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他的麻烦?”
“是,队长,我错了……”吴浩低着头说道。
卢锦河松开眉头,正想安慰两句,不甘声音却再次响起。
我是不该招惹他,他是大红人,所以他能随便打兄弟们的脸,把我们城守队踩在脚下!”吴浩咬着牙,目光里透出了深刻的恨意。
“吴浩!”卢锦河再次皱起了眉头。
“队长,你怎么罚我都行。但那小子,实在太欺负人了。我们一直忍让,他却得寸进尺。上次就因为迟到了几分钟,他就骂我们是看门狗。队长你是不知道,他平时有多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仗着镇长大人的宠信,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根本不把我们城守队放在眼里……”吴浩满脸悲愤地说道,就像真的一样。
“唔……”卢锦河面露斟酌,似乎在思考吴浩的话。
“队长,我还听说……”吴浩靠过去,压低声音说道,“他不满足现在的位置,还想再往上爬……”
小队长再往上,就是副大队长,然后就是大队长了。
“他真的这么说过吗?”卢锦河眉头紧锁,问道。
“千真万确……”吴浩点着头,却在这时,一阵狂风袭来!然后就听见“啪”的一声,眼冒金星,摔倒在地上。
“信口雌黄!”卢锦河抓住吴浩的衣领,拉了起来,近距离地鄙视着对方的双眼,面露狰狞地说道,“当我是傻子吗!”接着随手一丢,将其甩出数米外,朝营帐外喊道,“卫兵,把他拖下去,关禁闭!”
“队长,队长,你不能这样对我!”
几名卫兵跑进来,一把抓住吴浩的双手,反剪过来。吴浩剧烈地挣扎着,破口大骂:“卢锦河,我是吴承谦的侄子,你敢抓我!”
卫兵们却不为所动,像拖死狗般将吴浩拖了出去。
“唉……”听着逐渐远去的声音,卢锦河叹了口气。吴浩口中的吴承谦,正是兰花镇的副镇长。仗着有叔叔的庇护,在镇上横行霸道、恣意妄为,如今是撞上铁板了。
眼下这局面,他是骑虎难下。为了城守军的面子,他必须站出来,让陈兴给个交代。否则下面的人就会说他
胆小怕事,不成气候,护不了犊子。到时候,他这大队长的位置,就真的坐不稳了。
片刻之后,他走出营帐,从副官手里接过扩音器,面朝水站据点的高墙,大声喊道:“兰花镇守备队第三小队队长,陈兴,出来说话!”
不一会儿,城墙上就传来扩音器的声音:“卢锦河,你私自带人来围我的地盘,是什么意思!”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卢锦河暗自摇了摇头,这个陈兴,可真够小心的,连露头都不敢,估计是怕被狙击。但他卢锦河身为大队长,怎么可能做这么龌龊的事情。于是他拿起扩音器,正想讽刺几句,对方却先开口了。
“卢锦河,你请示过镇长大人没有?如果没有,你就是知法犯法,带头闹事。镇长大人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撤你的职!”
陈兴张口闭口,就是镇长大人,法律法规,官腔十足。卢锦河被气得青筋直冒,拿起扩音器,喊道,“陈兴,你身为兰花镇守备队的一员,却无故杀害同僚。我卢某人今天,就是为了那个惨死的兄弟,来向你讨个公道!”他提高了音量,义正言辞地说道,“陈兴,我限你半小时之内,解除武装,出来接受审查!”
“卢锦河,你治军不严,放纵手下残害同僚。我看要接受审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