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知入髓的感觉骤然停下了,他有种神魂皆飘在空,始终找不到落脚的点儿的错觉,从而产生了急躁不安的情绪。
迷离泛着红血丝的双眸微动,视线落在了近在眼前的玉足上,隐隐可以窥探足底被磨红了。
奉时雪失神地看着泛红的地方,泅上湿意的眼睫轻颤,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渴望,那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了之前被关在满是壁画的大殿里,宫人和他讲解的,还有亲眼所见过的场景。
最初他产生过疑惑、恶心、厌恶,最后这些情绪都如一瓣花落在了水榭湖心中,只荡出了细微的涟漪就归于了平静。
从未有过如今的感觉,他产生了向往,想像在神殿中每日俯甸悟道那样,跪坐在铺垫上,她可以犹如腻滑的蛇缠绕盘踞于身。
完全沉浸在虚无的幻想中,所以他并没有看见面前的人嘴角上扬,带着浓浓的恶劣,似是施舍般抬起了自己如玉的脚,轻轻地放在他的眼前。
"让我看看你学得怎么样好不好?"语气带着轻柔,她跪坐了上去。
像是打了狗一顿,然后扔下了一块冒着香气的骨头,明知道或许还会挨打,还是甘之如饴,因为至少是吃过冒着香气的骨头后再挨打。
这样的拉扯,饶是再强硬的狗,都抵抗不了诱惑。
顺应了心中所想,奉时雪茫然地颤着睫毛,犹如被摄魂般伸出了手。
手上还锁着细细的铁链,只要动弹就会发出细碎的声音,那些铃铃响动掩盖了舔祗的声音。他顺着往上终于找到了一汪幽泉,迫不及待想要解渴。那裙裾散开了,就像是凌霄花一样,将他虚妄的神情,还有缠绵的动作完全掩盖住。
雅事,园林探幽,听雨品茶。
但雨势太大了,他被淋得满脸都是粘稠的雨水。
眼前被挡住的视线明亮了起来,他终于回过了神,瞳孔微转落在一旁,心悸跳出了胸腔。
她就倒在身旁,好似如他一样被雨水打湿了。她额间的发被染湿了,正贴在脸上,上面带着胭脂粉的红晕。
察觉到奉时雪的目光,褚月见难得没有说什么侮辱他的话,看着他唇瓣的晶莹,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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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奴真乖。"她还细细地喘着气,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他一动不动地垂着眼眸。
静谧的囚笼中,只有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褚月见现在还有些软,所以也不嫌弃脏,就着躺下了。躺了片刻之后,她才察觉到身旁的人呼吸很轻,轻到几乎快没有了。
这别是被气死了吧!
无缘由的恐慌席卷于身,褚月见撑起来伸出手,想要试探一下他是不是被自己气死了。结果刚刚才伸出去,就被一双冷白的手紧紧攥住了,力道有些大,甚至带着凶狠意。痛楚爬上了褚月见娇艳的脸上,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奈何力道不敌他,只好低眸看着他。
"大但,松手。"她的脸还布满着红霞,瞪人也带着媚视烟行的娇气。
然后她看见眼前的人,双满眸中带着赤红,像是伺机而动的雪狼眼,冒着森森的寒光,只有清明,没有方才的迷离虚妄。
哦,药效过去了。
褚月见心中也没有诧异,只是略微有些遗憾。
她还是觉得他方才的表情好看,像极了落入世俗成了沾染七情六欲的凡人。淫.荡得令人心悸。
"松手。"她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秀丽的眉颦起,语气带着训诫,像是调.教不听话的狗。
奉时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还越捏越紧。
褚月见轻哼一声,嘴角挂着无害似贪玩稚童的恶笑: “我方才又没有逼迫你,是你自己把持不住上赶着过来的,现在露出这般模样,不知晓的还以为是我的不是。"
完全就是不知悔改的表情,直接倒打一耙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哪怕是受了药物的影响,那些行为是他主动做出来的。
所以她的辱骂没有错,是他的问题。
握紧手腕的手被松开了,褚月见坐起来,满眼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手腕都被捏红了。
果然没有调.教好的狗不能这么快碰,可谁让他眼底全是渴望,连带着她一起也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小疯狗。"褚月见低头对着他轻轻呢喃的一声。
他敛着的眼睫轻颤着,唇线抿至泛
白。
奉时雪被关在了囚笼中。
像是被驯养的恶犬受到了惩罚,每日只能与昏暗的烛光为伴,然后等着她的到来。
每次她的到来,都会给他带来痛苦和欢愉,从最初的只有侮辱,再到后来隐约还会给一些甜头。
其实他是可以出去的,但不知为何迟迟未动,不但不想离开,甚至开始每日期待着她的到来。
一个人的时候,他躺在厚重洁白的地毯上,产生了一种错觉,甚至还会做出不符合时宜的行为出来。
他如今像是摆放在神像下的祭品,等着被人来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