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杜姨姨成亲后,段姨父就日日粘着,害的福宝都不好去姨姨那儿串门,以免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这会儿天色暗了,福宝准备喊娘亲关铺子了。
这时候,段余年抱着一只大罐子过来,笑眯眯道:
“大外甥女,这是你姨捣鼓的醋,里头有醋蛾子,你带回家炒菜吃。”
“谢谢姨夫~”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还送好东西。
刘氏听到这话,笑着道:
“难为杜姊姊想的周全,不过这有两日没见着她了,风寒好些了吗?”
“好多了,大夫说不能见风,故而我最近都不敢给她出门。”
段余年眼神闪了闪,嘴角压抑不住地上扬。
说着就放下坛子,借口回家陪夫人,先行告辞。
“你杜姨苦尽甘来,遇到了良人了啊。”
刘氏感慨,夸了一声。
福宝弯腰,嗅了嗅坛子。
酸。
醋坛子还真是酸。
方才她见段姨夫唇角压不住的笑,联想到杜姨姨擅长酿酒,怎么忽然酿醋了?
酸的。
莫非......
“娘,我想姨姨了。”
“等你杜姨身体好了,自然会来铺子的。”
刘氏没多想,关上铺子的门窗,上锁,等待当家的过来接人。
“嗯嗯。”
福宝点头,若是她猜的没错,那月份尚浅,还是别捅破窗户纸,等满了三个月,再贺喜不迟。
母女二人没等多久,马车就来接她们了。
姜常发今日是先去学院接了宋瑜跟岁哥儿,紧赶慢赶来铺子接媳妇儿跟闺女。
还好还好,这马车速度,果然比牛车快很多。
“快上车,车里暖和。”
“爹,还有一罐子醋蛾子,杜姨姨做的,段姨夫方才送来了。”
“好嘞。”
姜常发扶着媳妇儿上了马车,接着是抱着闺女上车。
安置好妻女后,这才去搬醋蛾子。
乖乖,不轻呢。
马车内,福宝坐在宋瑜边上,后者自觉将手中的温热的水袋给她捂手。
刘氏脚边是醋蛾子的坛子,马车动了,她调整坐姿的同时,扫了眼车内孩子们的情况。
左手边是闺女跟瑜哥儿叽叽喳喳在说话,右边是岁哥儿抱着包裹,似乎是在想心事。
刘氏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担忧道:
“岁哥儿,冷不冷?”
“谢谢婶娘关心,我不冷。”
徐顺岁正说着,忽然打了个喷嚏。
来不及尴尬,一件披风就披在了他身上。
他愣愣抬头,看着对他温柔以待的婶娘,动了动嘴巴,说不出多余的话。
“披着,以后记住了,这马车柜子里,随时放了两件披风,你跟瑜哥儿一人一件,冷的时候就披着啊。”
刘氏指了指座位下的柜子,是可以抽出来的,里头除了披风,还有些木炭,以防那日太冷了,好捧个手炉暖暖身子。
“顺岁哥,你别太感动,我娘也不是特地为你一个人准备的,还有我家瑜哥哥呢。”
福宝故意这么说,好让顺岁哥心里好受点。
适才她跟宋瑜窃窃私语,交流了信息。
宋瑜做保,为顺岁哥找了些简单的抄书,基础描线的活计。
多多少少,一个月能赚个一两百文钱。
别小看这一两百文钱,省一省,足够一家老小嚼用了。
“哒哒哒~”
马车比牛车稳多了,坐在里头也吹不着风。
就是幸苦她爹了,赶车的人可只能挡雨雪,可不能遮风。
想到这儿,福宝心疼爹爹,想着之前的兔毛该时候派上用场了。
回村后,照例放下徐顺岁,村长在家门口等着,看到孙子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回家,不禁疑惑:
“岁哥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爷爷,宋瑜哥为我作保,在相熟的书塾帮我找了抄书的活,我可以做的,一个月可以结两百枚铜板的,我保证不耽误学业。”
徐顺岁紧张道,眼中尽是忐忑。
“好孩子,是爷爷没用,让你受苦了。”
村长听了孙儿的解释,心里难受又欣慰。
望着姜家的马车远去,心里五味杂陈。
姜家虽没有开口说要帮助,但哪哪都在帮助他们家。
“爷爷,掌柜的说了,如果我抄的好,字迹工整,下个月就给我涨工钱。”
“好好好,好孩子,累了吧,快回家。”
“不累,比起您跟奶奶,还有娘亲,我不累,我也不怕累。”
“好孩子,走,回家,爷爷帮你研墨。”
“谢谢爷爷。”
......
回家后,姜常发将马儿带回后院,这又是牛车,又是马车,一时间后院越是有些拥挤。
“常发哥,你若信得过我,不如让我将牛车赶到我家待着,我来照看牛儿,减轻你的负担。”
李小田正好牵着牛儿回来,看到牛棚里待了马儿后,地方就不够用了。
他赶牛,伺候牛已经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