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惊艳之声,丁瑶的心情也微微放松下来,看来那临摹之人画艺高超,无人发现是假的。
在一片惊叹之中,李小竹的表情却是由最初的惊讶但后来的嘲讽,看着丁瑶的表情也是意味深长。
正欲开口,却听到太监感情喊道,“皇上驾到!”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收回目光,恭敬地起身行礼,“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声音在清凉店中久久回荡,不绝于耳。
顾景曜摆手,淡淡道,“免礼。”秦逸和林寅一跟在其后,随即入座。
“陛下。”秋叶梨看向他,眸中带着关切,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还要出席自己的生辰宴。
“没事。”顾景曜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摇头,笑着看向殿内的众人,“诸位爱卿刚才是在做什么?”
“回父皇,征西大将军府上妾室为母后献礼姜寒子的画作,正在欣赏呢,父皇素来喜爱姜寒子大师,不如一同欣赏?”李小竹缓缓开口,边说边漫不经心的看向丁瑶,果然后者死死地咬住下唇,低着头敛下神色。
林寅一听到这话,却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征西大将军的妾室,怎么听着如此别扭?他赶紧看向下首第一位的李小月,后者却故意避开他的视线,自顾自的低头吃着桌子上的食物。
他拧了拧眉,知道那盘中红彤彤的美食叫做小龙虾。
旁人离得远看不清楚,但皇上不仅可以近距离欣赏且对画作有研究,若是暴露了...
送给皇后赝品,这可是大不敬!丁瑶心中懊恼,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之举。
顾景曜说完便接过太监递过来的画作,只看了一眼便神色阴沉了下来,一言不发。
李小竹微微勾唇,明知故问,“父皇是不是也觉得丁姨娘的贺礼别出心载,十分金贵?”
秦逸漫不经心的瞥了眼那画作,微微挑眉,看着对面笑的像只小狐狸一样的李小竹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或许是为了帮李小月出气吧,只是这下子,恐怕林寅一也不能独善其身了,不过无所谓,只要她开心就好。
李小竹的话让顾景曜的眸色更加幽深了一分,秋叶梨发现了他的异样,微微敛起笑容,皱眉道,“怎么了?”
好端端的,顾景曜为什么黑了脸?众人也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纷纷垂着眸子,眼观鼻鼻观心。
“丁瑶,你可知错?”顾景曜沉着脸,冷声开口。
丁瑶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到底是个女子,皇上雷霆之怒却也是承受不住,低声开口,“丁瑶不知...”
她大脑飞速旋转,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承认,若是承认了便是故意送皇后娘娘赝品画作,这便是大不敬之罪,若不承认,就算证实这画作是假,也只当是她有眼无珠罢了。
“请陛下明示!”丁瑶低着头颤颤巍巍的开口,看起来倒像是吓怕了。
“你这幅画,是赝品。”李小竹见和顾景曜不说话,忍不住出声道。
“赝品?这不可能,奴婢并不知情...”丁瑶故作惶恐的开口说道。
“赝品?绝对不可能!清枫公主,您虽然贵为公主,也不能空口白牙的污蔑,臣妇知道您是替璃月公主鸣不平,也不能指鹿为马,公然陷害啊!”丁夫人气急败坏,全然忘了是皇上提出这画作有问题,大圣反驳,甚至不惜拿自己女儿的清白出来说事。
“丁夫人慎言!”秋叶梨不悦,拧眉看着她开口说道。
丁夫人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的话多么大逆不道,低头道,“是。臣服失言,望娘娘,陛下恕罪,臣服只是心疼女儿苦苦寻了姜寒子真迹给娘娘贺寿,却被说的如此不堪。”
丁夫人将姿态摆的极低,颇有些委曲求全的味道,果不其然,此话一出,众人更是议论纷纷。
“这丁姑娘也挺可怜的,明明是高门嫡女被污了清白却只能为妾,谁让人家是公主呢!”
“是啊,现在来参加个宴会还要被针对,嘲讽,实在是可怜!”
众人小声开口,坐在前面的李小竹却是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因为丁夫人的话心有波澜。
“丁夫人要证据是吧?大家看这幅画,姜寒子的画作大多用黑轴画卷,而这幅画却是白色卷轴,且很新,但真迹流传至今就算是再无磨损也短短不可能这般新,其次,这副画作的线条相比于真迹不够流畅,仅仅是为了临摹而临摹,丝毫没有自己的情感。”
李小竹侃侃而谈,神态自信,众人忍不住信了几分,看着她下意识的点头,却也有人表示这些都不足以证明这就是一副赝品。
李小竹微微勾唇,看着丁瑶苍白的唇和丁夫人气急败坏的表情笑着开口道,“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幅秋涉图的真迹就挂在勤政殿的书房内。”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能让皇上挂在书房内的画作自然不会是赝品。
除了丁夫人还是满脸的不相信,心中暗暗骂道,出宫后定然要去名品轩问个清楚,收了她那么多银两,居然敢给她赝品,害的她如此出丑。
目光中心的丁瑶确是坦然自若的跪下身子,定声道,“皇上皇后,公主殿下赎罪,是臣妇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