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在修整,曲清萸又回了卧室,图个清净。她不喜欢在卧室里吃东西,但今天也只能克服一下。
默默吃着东西,曲清萸不时轻蹙眉头。虽然这里按照她的喜好在变好,但要做到处处令她满意似乎遥不可及,也没有这个条件。她只能不断妥协,降低自己的标准。
这样的度假对她来说完全不是享受,哪怕算不上是折磨但至少也是考验。这几年她工作一直很忙,就靠着度假来放松调节状态了。
看来这次不但是调节不好,也许连年都未必过得舒坦。
本来对过年还有些许期待的她,瞬间就没了兴致。
见她心情不太好,璐姨关心道:“味道还是不行吗?”
曲清萸吃惯了精致美食,和美村就算再怎么折腾,也做不出她偏爱的那些食物。
曲清萸放下筷子,摇了摇头。
璐姨见她已经不想再吃,心里也跟着犯愁。
过了好一会儿,曲清萸抬头问她:“你说,爸爸这次非要让我在和美村过春节,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她在被突然送来的路上就想过多次,始终没有答案。
璐姨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连大小姐都想不明白的事,她哪里清楚?
曲清萸也没指望从她那里得到明确答案,只不过有些话一直闷在心里很不舒服,总得找个信得过的人说说。
她轻叹了口气:“以往年节虽然也不强求必须要在家里过,但他从没像这次一样,非要让我留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除了那通电话外,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父亲的任何讯息。但父亲在电话里的态度很明确,就是要让她留在和美村。
父亲平时虽然严厉,但曲清萸从没想过父亲会做出什么对她有害的决定。哪怕现在这样理由不清,她也没往坏处想。
“你说,和美村是不是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秘密?”
璐姨凝眸,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的情况,不太确定:“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之处,村民也大多都是很朴实的人。”
她想了一下,补充道:“要真说有什么隐藏价值的地方,也该是在南溪吧。”
南溪有不少做古玩生意的人,一部分是本地人,还有不少来自天南海北的商人。虽然品相上限不算惊艳,但仔细淘一淘说不定也会有不错的发现。
曲清萸其实也这么想过,这是她认为最合理的解释了。
联想到年初那阵子的家族纷争,她眼神黯了下来:“如果这真是对我的一次考验,那我必须要从南溪带点什么回去。如果不是考验,那就是爸爸不想让我和堂哥他们发生正面争执。”
曲廉优是曲家这代的话事人,但他只有曲清萸一个女儿。虽然没到要传位的年纪,曲家内部对此已有不少异议。
无外乎是觉得曲清萸年轻又是女人,应付不了这行的风险,更处理不了江湖那些险恶。也有人担心将来曲清萸嫁人,这家产保不住,还有人说曲清萸全靠父亲的光环支撑,做成功的那些买卖都是因为曲廉优的面子。
这些话过去只在背后悄悄说,但今年变得大胆频繁起来,偶尔几次竟然还被曲清萸听到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曲清萸下意识摸了摸手腕的串珠,有些希冀又有点失落:“总得找到突破口才行,这几天接触的人里基本没几个懂这些的,甚至都不识货。”
她无奈摇头,无论是她刚来时戴的那副耳环还是现在手上这串珠,如果遇到行家,根本用不了多少眼神就能识别出来。
可那些人麻木在她面前经过,除了惊叹好看之外,再无其他说辞。
璐姨却道:“昨天叶舒然好像对这珠子挺在意的。”
曲清萸轻笑了声:“是啊,我就是觉得她好像挺识货的,所以送了她吊牌,想看看她能看出什么来。”
“她爸妈都在南溪开店,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大学又是学这些的,肯定要比村里其他人懂得多。”
曲清萸却不以为然:“这行讲究的是真本事,行还是不行靠的是能力,文凭用来忽悠外行还行。”她轻抬眉梢,“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同行用假证书来抬价,只有实力和良心才是这行的根基。”
璐姨笑着点头:“小姐说得对。”
曲家做生意虽然霸道但也正是因为坚持守着这两点,这些年来产业越做越大。虽然得罪了不少同行,但业内口碑却一直处于顶流,谁也不会怀疑曲家经手的东西是货不对板。
说起叶舒然,璐姨趁机把昨天的想法跟曲清萸说了:“叶舒然挺聪明的,悟性高,手脚也麻利,而且也不像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姐你要不要考虑,拉拢一下她?”
曲清萸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侧头看她:“拉拢她?”
“如果我们要在和美村过年,又或是要在南溪找东西,有个了解本地情况又懂古玩的人帮衬,会容易得多。”
曲清萸回忆了一下昨天叶舒然的种种表现,确实算符合条件的。
但她没有立即松口:“还没摸清根底,贸然把她拉到身边,也是一种冒险。”
璐姨知道小姐的性子:“是要再观察一阵子,不过她的确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曲清萸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