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嘴快,棠昭还没说出口别告诉他,他已经把娃娃亲的事情一顿交代了。
周维扬听完之后,只是撑着太阳穴,敛目沉思,安静了片刻。
他没发表什么高见,再睁开眼,望了眼窗外,短短路程结束了。
“走了。”
校门口,眼见这么一穿着嚣张的高个男生走过来,蹲门口查考勤的男生一脸来活儿了的兴奋表情,搓搓手正要昂首阔步过来,再一看这嚣张的男生是哪一位,表情又瞬间难堪住了。
这……扣还是不扣啊。
周维扬压根没注意到对方的神色变化,低着头沉默地走他的路,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步子迈得不疾不徐,胜在腿长,四五步就把“身负重伤”的棠昭落在了很后面。
直到走进了教学楼门口,周维扬才停了步子,回头看她一眼,而后缓慢地出了声,在猎猎冷风里,嗓音沉缓:“那我岂不是还得喊你一声嫂子?”
“……”好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棠昭无语,没搭理他。
他扫她一眼,此刻才注意到,她居然、围了围巾,胸前还叮叮当当挂了个粉扑扑的保温杯。
秋天还没过完呢,这人已经提前入冬了。
周维扬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什么叫温室里的花朵。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神奇,居然能容纳他们这样两种在过不同季节的生物同时存在。
他问:“嫂子腿还疼吗?”
棠昭愣了愣,对上他意味深长的双眸。
她意识到这个人的言语之间很是阴险,根本没怀好意,忍不住细眉一蹙,低低地咕哝了句:“你好烦呀。”
声音挺轻的,但顺风,还是轻而易举地传到了他耳中。
周维扬手插裤兜里,就闲闲地站那儿瞧着她,闻言,嘴角带一点戏弄人的笑:“有多烦呀?”
“……”
学她说话。
可恶死了!
他一清醒,她就需要开启备战模式了。
棠昭生气的时候就喜欢鼓腮帮子。
他的视线从她眼睛的位置往下移动,缓缓地停留在少女在的嘴唇上,莹润饱满的唇瓣,色泽介于浅橘与豆沙色之间,像是黄昏时的太阳,在收工前落下最后一抹温暖的辉映。
很衬她今天这条浅橙色的围巾。
他猜,今天的唇膏是西瓜味的。
刚刚在车上他就闻到了,甜得不行。
周维扬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棠昭可能以为他在打量、甚至准备笑话她围巾上的小熊,一个眼神的停顿之后,突然假想敌作祟,她开始把有小熊的那一角往里面掖,因为过于紧迫导致手法有点慌乱。
五六秒之后,掖好了,用“不许你侮辱我的熊”的警告视线,抬头瞪了他一眼。
周维扬有点想笑,但是忍住了。
咳、这个嫂子还……怪可爱的。
他扭过头接着往前走,上楼,耳侧传来她一深一浅的脚步声。
上了三楼,身后的一深一浅,还在跟着,噔、噔、噔。
像只不太聪明但很努力的小乌龟。
少年步子慢悠悠,很快迈到了教室门口。
周维扬将要进门之时,手扶着后门的把手,偏过头望了一眼棠昭。
她还在往前挪步子。
他就那么望着她快走到自己的跟前,忽然挑唇一笑,语气促狭:“嫂子这是让我迷住了,打算陪我上课?”
她猛地抬头看一眼教室的挂牌,赫然写着:高三(9)班。
“来都来了,请吧。”
9班的后门被推开。
空旷的走廊一瞬被鼓噪的课间喧哗填满。
棠昭:……!
光顾着研究他的……腿,怎么能那么长,怎么能走那么快,结果跟着跟着就跟过来,忘记看楼层了。
她咬一咬牙:“迷你个头,我走错了而已啊。”
在男生戏谑的笑眼里,棠昭调头往自己班级的方向去。
校草驾到。
正在收作业的课代表回头一看,甜甜地喊一声:“周维扬你怎么才来呀,我今天给你擦黑板了!作为回报,你晚上能不能跟我约会啊?”
女孩的声音就在棠昭的身后,热情又直白,很是火辣。
众人起哄:“唷!”
某人抽开凳子坐下,语气欠欠地说:“送佛送到西,你给我擦到毕业,我考虑一下。”
众人看戏:“咦!!”
女生的声音委屈又失望:“啊~不要这样,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要对我这么无情嘛——把你作业给我。”
“我也没辙,”周维扬抄了个作业本,手腕一抬把本子飞过去给她,就真的跟发号码牌似的,恣意而散漫地一笑,“女朋友太多了,还得辛苦您先排个队。”
众人唱衰:“嗐!!!”
棠昭撇了撇嘴巴,慢吞吞地走出了这片张扬热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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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昭光荣负伤这几天,拍的都是卧榻戏。
病秧子演了个病秧子,四舍五入,她也算是个体验派了。
她的戏份三四场拍下来,都没有占用上课的时间,周延生对小演员们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