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还要把这些事情继续下去……对于那些邪祟,我可再了解不过!”
李师傅的声音有些苍老而沙哑,大概太久没和人说话的缘故,他说话的语序、以及用词,全都有些混乱。
不过在场没有一人敢出声,全都凝神屏息地听着他的诉说,仔细琢磨一番后,倒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按李师傅的意思,邪祟一直藏在暗处,时不时就会来这里烧木偶玩儿。如果找不到木偶烧,它就会退而求其次,烧活人。
平时,邪祟十天半个月才会来一次。
这段时间足够李师傅做出两个极为精致的木偶。
其中一个木偶,是替李师傅死的。
邪祟烧了这个木偶,就不会要李师傅的性命。
至于另一个木偶,则是彩衣的替身。
彩衣是李师傅最得意的作品,他舍不得让她被邪祟烧死,于是会制作出一个与她极为相似的、穿着嫁衣的偶人。
邪祟烧死这个偶人,就会暂时感到满意,不至于把彩衣给毁了。
每半个月做两个木偶,将它们献祭给邪祟。
这就是李师傅过去几十年的生活。
他这一辈子别无所求,把彩衣保护好,不让她被邪祟烧,也就满足了。他不在乎能不能从这个幻境般的世界中走出去。
当然,这些爱烧木偶的邪祟并不止一个,而是有许许多多个。
某个邪祟一旦得到了满足,就会陷入长时间的沉睡,短时间内不会再来闹事杀人。
也因此,虽然每隔半个月就会有邪祟前来烧木偶玩儿,但每次来的邪祟其实并不是同一个。
总体来讲,邪祟们来的频率并不高,李师傅的日子也就还算安稳。
但有一种情况例外——
一旦有人在临湖剧院唱木偶戏,就会把沉睡的邪祟全部唤醒,并将它们全部吸引到这里。
木偶戏激发了它们想烧木偶玩儿的欲望。
一旦欲望得不到满足,它们就会开始烧人。
“以前这样的事,曾发生过不止一次……
“每一次都会死好多人呐……”
李师傅感慨地摆摆头,再开口道:“我都看见了……这次邪祟已经带走了一个木偶了,对吧?
“它们暂时得到了满足。这是你们暂时安全的原因。
“不过这回它们来的数量太多了(),很快就会想要下一个木偶。
一个小时内?()?[(),你们要至少做出一个木偶才行呐!”
“另外,你们要记住我的话,被敷衍着制作出来的木偶,不会得到邪祟的喜欢,也无法替你们挡灾。
“被用心制作出的木偶,才会得到它们的青睐。烧死真正被倾注了心血的木偶,它们才会得到满足。”
“等做好了木偶,你们将它带至临湖剧院的戏台,用那里的老机子播放戏曲,然后你们马上离开剧院,邪祟就会只烧死木偶,而放过你们……
“只要按我的步骤来,你们会没有事的。记住,一定要按我的步骤来!”
李师傅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对活人被邪祟烧死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可听完他的话,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每个人的表情都格外凝重。
司星北皱紧眉头,再问他:“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我们要做出一个木偶。那么之后呢?我们要一直把木偶做下去?”
“目前来讲,一个小时做一个木偶,也就勉强够了。”
李师傅叹了一口气,“邪祟除了被木偶戏吸引,还会被人本身所吸引。来的人越多,邪祟就越多……你们这么多人,做一个木偶远远不够。等情况有了变化,我察觉到了,会及时告诉你们的。
“反正呢,我啊,是劝你们能多做几个,就多做几个。你们这么多人,可以轮着做木偶。这样大家其实都会有休息时间!不会太累的!”
李师傅一边说话,一边用极其缓慢的速度雕刻着手里偶人的眼睛。
他古怪地笑了几声,又道:“你们当然也可以不听我的……嘿嘿,我无所谓,你们并不是我送走的第一批人。”
这个时候,女巫薛凝走到李师傅面前,也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我们没有造出木偶,也没有把它拿到临湖剧院献祭给邪祟……邪祟会把我们都杀了吗?”
“不会的。”李师傅道,“你们全都死了,谁做木偶给它们玩儿呢?他们只会先杀一个。如果再过一个小时,还是没有新的木偶出现。那么它们就会再杀一个人,或者再杀两个。”
“我们这么多人,他会先杀谁?”薛凝再问。
“那么多邪祟呢,谁会先动手烧人,谁喜欢烧什么样的人……这些我可就不知道了。你们如果不愿意做木偶,就自求多福吧!”
李师傅又“嘿嘿”笑了两声。
“我只知道,邪祟是不会轻易杀我的……
“因为我造的偶人,最精致、最好看、最有型……我在用全部的心血制造偶人,这样的偶人最受邪祟的喜欢。
“所以,除非你们都死了,除非真的找不到人杀了,否则它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