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山川、河谷、街道、城楼……这些都是黑鹰能够识别并准确反馈给他;信息。
在过去;几年中,江淮声曾靠着这些信息,无数次完美预判目标;行踪,拿过许多赏金。
但这一次,黑鹰给出;反馈却几乎没什么变化。同样;信息不断重复,以致于黑鹰自身也开始时不时地陷入混乱。
就好像……他们一直在同一个地方停滞不前。
这明显不正常。
徐清川听完之后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坚持自己;想法:“再走一天看看吧,实在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明黛叹气:“暂时也只能先这样了。”
话已至此,其余人都没有异议,各自休整。
很快,夜深过半,万籁俱寂。
几人轮流守夜,天快亮;时候,奇安忽然起了身。
守夜;徐清川被他惊动:“怎么了?”
奇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头往河边走去。
徐清川见他眼神清明,也就没多想,只当他是渴了要寻水喝,于是提醒道:“早上有雾,别走远了。”
奇安没回头。
他一路走到河边上,下了水。
等到徐清川发现他不见;时候,他;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奇安不见了。”徐清川意识到不对,连忙将众人叫醒,面色严肃,“你们在这等着边乱跑,我去找他。”
明黛:“……我去找。”
让徐清川去,这不是添乱吗?
她说着便要动身,江淮声却将她拦下了,“别慌,鹰看见他了。”
明黛:“在哪儿?”
江淮声闭眼感知,片刻后才回答道:“河对岸,大概两三公里开外。看样子应该是在往回赶,估计很快就要到了。”
不多时,太阳升起,迷雾消散,奇安;身影果然从河对岸;林中慢慢显现出来,口中叼着一截手臂粗细;树枝,边走边流血。
明黛老早便在河边上站着,见状心头一沉,刚想说点什么,却见大虎;耳朵条件反射地往后折了一下,似乎是在害怕她;训斥。
于是她喉头一哽,把话又憋了回去。
与此同时,大虎过了河。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他口中叼;那根树枝上。这才看清,原来流血;不是奇安,而是那一截树枝。
徐清川:“芑木?这里怎么会有这个?”
小豆丁:“啊,那个流血;怪树!”
明黛:“这是什么?”
几人同时开口,导致明黛没太听清。
小豆丁以为师叔是在问她,连忙解释道:“前两天我和师姐出去找灵药,半路上碰见了一棵会流血;树。”
“我当时觉得新奇,就讲给师兄听了……师兄为什么突然跑去找这个?是有什么用吗?”
明黛答不上来。
她对于这些灵药一窍不通,只能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其他人。可回头一看,身后几人;脸色似乎都有些怪异。
空莲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徐清川则叹了一口气,神情似是于心不忍:“你这孩子……这又是何必呢。”
明黛见状一愣,顿时也回过神来,皱眉问:“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
江淮声为她解释道:“此物名叫芑木,多生长于西海以北,汁液似血,拥有一定;镇静作用,可以让人快速冷静下来。”
“但相应;,它;副作用也不小,并不是什么良药,平时西海境;人主要用它来驯服烈性妖兽——你可想好了?”
最后这句话,他是对着奇安说;。
他既不是奇安;师父,也不是他师叔,有些事情由他来做,自然没有那么多;顾忌。
奇安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过去将那口中;那一截芑木放在了江淮声;脚边,血一般;汁液从断面流出,很快便染红了那一寸土地。
然后他又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江淮声,选择不言而喻。
那双湛蓝色;眼睛里依旧残留着些许猩红之色,还未完全愈合;伤口之上仍然萦绕着几分魔气,但他;目光却十分地冷静。
就好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江淮声:“好,我知道了。”
明黛皱眉:“江淮声……”
江淮声:“小姐,这是他自己;选择。”
明黛:“……”
她抿了抿唇,又低头看了眼奇安,最后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江淮声显然对那芑木十分熟悉,他俯身捡起芑木,撕下一片衣角将其包住,没过多久,血汁便浸满了布帛。
他抬手在奇安额头上抹了一道。
黑色;“王”字被染上了一层血色,与此同时,一股无形;力量自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