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待他们不薄,不仅会为他们答疑解惑、指点迷津,更从不会因他们并非青山峰弟子便有任何偏袒或藏私。
时间一长,他们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份好意,却在无意识间淡忘了过去自己;所作所为。
当初若非他们轻信流言、若非他们默不作声、袖手旁观,唐长老;处境或许根本不会有那么艰难。
可惜,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一想到这,众人;内心忽然忐忑起来,悔不当初,甚至就连剩下;那一部人也都不由得变得沉默,与魔气;交手也渐渐变得无力。
他们并非施暴者,却也与其无异。
这种情况下,无论唐长老做出什么样;抉择,似乎都是人之常情……
就在这时,明黛面色平静地说:“夏虫不语冰,井蛙不语海。你我所求不同,你又怎么知道,我做;都是无用功?”
宋寄词眯起眼,心下有些不快。
她刚才说那些话,倒不是真要为替明黛打抱不平,纯粹只是想挑拨离间而已,可惜对方并不上钩。
她不悦道:“看来长老是铁了心要与我为敌了。”
明黛淡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手上灵剑一转,周身顿时爆发出极强;气息,破开周围;魔气。两瓣薄唇紧抿着,整个人蓄势待发:“我再问最后一次,楼上那些弟子,如今身在何处?”
她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一张姣好;面容沉静得像是冰冷;雪粒子似;,又像是一把锐锋利;冰刃,天地为鞘,日月作芒,让人不寒而栗。
但宋寄词见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咯咯地笑了起来,一头乌黑;长发在楼阁上肆意飞舞,谈笑间,精致;面容上隐隐浮现出一道古朴而繁复;紫红色花纹,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她摸着自己精致;脸庞说道:“长老不必担心,本座可不是什么不分好歹、恩将仇报之人。念在这么多年同门情谊;份上,楼上;那些师兄师姐,还有你那两个徒弟,都还活着呢。”
“毕竟——”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唇角微微翘起,潋滟;眸扫过堂下众人,晃眼好似菩萨低眉,眼中却无半分慈悲。
“——要留活祭呢。”
话音落下;瞬间,窗外忽而再度打响一道惊雷,惨白;闪电映亮了整个客栈,与此同时,那扇本就摇摇欲坠;大门似乎再也不堪重负,嘭地一声砸落下来,任由冷风冷雨呼呼地往里灌。
大门外,夜幕不知何时悄然降临,滂沱大雨顺着屋檐倾泻而下,宛若瀑布一般,细密;雨丝与暗黑;血水混杂在一起,不一会儿便满地成河!
明黛就站在那雨泊中,长发被狂风吹乱,目光却越发沉着。
银色;闪电照亮了她大半张脸侧脸,也映亮了她漆黑;双眸,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其中酝酿,看得人没由来地心悸。
哪怕是宋寄词也不例外。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为了今日之事,她已经准备了太久。
她自信自己;计划钩织得天衣无缝,否则此时此刻,她也不会如此悠闲地坐在这里,看场下那些昔日同门乱成一片。
甚至于就连应承安;死,也是她计划中;一环——哪怕对方这些年来鞍前马后;,也算帮她出了不少力。
但那又如何呢?
在她看来,应承安会死,不是因为她宋寄词心狠,而是因为他太蠢。蠢到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发现他自己其实只是一个工具。
打从一开始,宋寄词就没打算信任任何人,自然也不可能将自己;底细交给一个活人。
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如今,是时候收网了。
她听见明黛问:“你们究竟有什么目;?”
宋寄词:“目;?”
她眨眨眼,歪下脑袋,像是一个懵懂无知;少女,脸上却露出诡异;笑:“我若是没记错;话,方才长老似乎也问了应承安同样;问题?”
“怎么,对于长老而言,这个问题就那么重要吗?”
明黛:“是。”
宋寄词:“可惜我并不想说~”
她温柔地笑道:“依我看,与其究问这个,不如好好珍惜这最后几分时光,与你;好徒弟们好好道个别吧。”
说完这话,她忽然又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又变回那副单纯;作态,懊恼地说:“哎呀,抱歉,时辰似乎已经到了。都怪我,没早些提醒大家。”
“不过不用着急,如今整座三界城已经沦为道场,你们师徒情深,可以黄泉路上慢慢再叙~”
说完这话,她哈哈大笑。
霎时间,天崩地裂,排山倒海!
天边倒悬;金钩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血色,脚下大地颤动着裂出道道深渊,瞬间便卷走无数生灵,暗夜中,浓郁;魔气狂舞着直冲天际!
与此同时,有人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