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后来虽也哭,却只在挑准的时机与人面前时才会哭。
且那掉泪时的神情、体态、言辞等等亦有讲究,过犹不及,而若太不及了,则又起不到作用。
说起来,楼子里的姑娘们,哪一个又不是算得精刮?一颗眼泪抛出去,若讨不回男人家双倍的疼惜,又如何掏空他袖袋里的银子呢?
而如今日这般无所顾忌地大哭,却是珠娘这些年来的头一回。便连当年许承宗过世时,她亦不曾这样哭过。
苏音目注于她,数息后,又转开了视线。
雨仍未歇,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屋檐,不知何处飞来了一只燕子,孤零零地剪过漫天雨幕,在檐下逗留了一会儿,复又拍打着翅膀飞远了。
珠娘的哭声低了下去。
她似是哭得累了,也或许是多年积压的情绪得以宣泄,故虽然还在啜泣,却不似方才那样近乎于失控了。
苏音以意念让阿白唤回了许晋。
到这孩子登场的时候了,且接下来的事亦与他有关,此外,他也是苏音了却这段因果的最后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