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带着棕色帽子,披着同色系披风的青年一直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此时终于抬起头,仔细打量着摆放在面前的杯子,
“不只一个孩子,应该新来了两个服务生。”
杯子中漂浮着厚厚的奶盖,表面是看起来烤的脆脆的焦糖,彩色的棉花糖云朵装饰在洁白的奶盖上。江户川乱步饶有兴趣的拿起棉花糖塞进口中。
“奶茶是另一个服务生做的。”
“来了两个啊,我只见过店长的小孙女。”
国木田终于从满桌的文件中抬起头,端起被谷崎直美放在自己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我也只见过她诶……”
下午茶时间一到,宫泽贤治从昏昏欲睡中勉强清醒,
“但是为什么说奶茶是另一个服务生做的?”
“感觉不一样啦——”
原本像条蠕虫一样趴在沙发上的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江户川乱步身后,
“店长家孙女应该不会这么装饰奶茶……啊,看这杯奶茶,是多么的精致,多么的浪漫,做出这样一杯奶茶的小姐一定和这杯奶茶一样美好……如果在去往黄泉的路上能有这么——”
咚——
栗色的脑袋被一拳头砸在了桌上——
“太宰——你已经躺了一下午了!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在忍无可忍的国木田独步怒吼声中,江户川乱步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杯中的奶茶,旋即,名侦探翠绿的瞳孔猛地睁开——
“乱步?”
注意到江户川乱步异样的与谢野晶子神色一凛,快步走到他桌子旁:
“是奶茶有什么问题吗?”
“有很大问题。”
带着棕色帽子的名侦探满脸严肃,
“这也太——太——太好喝了!”
“我宣布,”嚼着珍珠的江户川乱步声音含糊不清:“从今天起,乱步大人喜欢那个服务生!”
“呐~呐,国木田你看呦~”
被拽住领子,在空中晃啊晃的青年抓住时机插嘴道,
“不止我喜欢那位小姐,乱步先生也喜欢呐——”
回应他的是国木田独步更加怒不可遏的怒吼:“赶紧去工作——!”
被拖回工位的太宰治转着手中的笔,笑意盈盈的敷衍着怒火中的国木田独步,却没有分半点注意力给桌上的文件夹。
他看向江户川乱步捧在手中的杯子,鸢色瞳孔中神色莫名,
“还真是巧诶,大家都没有见过那位小小姐呢……”
察觉到太宰治目光的江户川乱步瞥了一眼目光的主人,混不在意的转过椅子,如同护食的孩子一般,用身体遮住自己手中捧着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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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锦一个人抱着膝盖,静悄悄的蹲在储藏室中。
位于楼梯下的储藏室没有窗户,在闻锦刻意的关灯关门下一片漆黑。
面前地面上散落着一把铜钱,时不时被女孩捡起再次洒落回地面。
“哎……”铜钱再一次撒在地上,在铜钱落地的清脆叮当声中,闻锦再次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已经是闻锦不知道多少次叹气了。
她继续默默的蹲在黑暗角落里种蘑菇。
……
闻锦已经在这里工作一个多星期,但这一个多星期是她有生以来算卦最频繁的一个星期。
她的手几乎没有停下过,随时随地掐着指尖打卦。
但毕竟徒手掐算结果较为模糊,一旦手中的工作停下,闻锦必然偷偷摸摸抛出一把铜钱——
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躲开侦探社众人。
闻锦觉得,在这里工作两个月下来,自己算命打卦的能力绝对会进步到爸爸妈妈都惊讶的地步。
在短短的一个星期中,闻锦掐着武装侦探社成员进店的时间进后厨帮忙躲进厨房、到储藏室找材料蹲进储藏间、送外派的咖啡离开咖啡厅、直接蹲进厕所……
总之,在没有引起咖啡厅其他人注意的情况下,算是有惊无险的躲了一个多星期。
如此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要再坚持一个多月……
闻锦满脸心酸:明明是期待已久的假期,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再次洒下手中的铜钱,闻锦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下懊悔不已:
今天不过是走神了片刻,掐算的慢了一步,知道武装侦探社要下楼聚餐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没有提前掐好时间在手机上下单需要外派的外卖,然后借着送外卖的机会躲出咖啡厅去。
就是这么一个疏忽,她现在需要继续在这个储藏间蹲一个多小时——
闻锦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店长或者其他人千万不要想起自己,千万要让自己平安躲过这一个多小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