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央带着顶小虎帽,浓密的细软头发俏皮地从帽檐钻出来,衬着白皙肌肤更加雪白,浅褐色的眉毛疏淡,眉形清晰,是微细的弯月眉。
软嫩粉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滴溜圆的大眼,炯炯有神地打量围拢过来的大人,没有丝毫怯意,透着一股机灵劲。
如龙眼核般漆黑的瞳仁,几乎占据眼眶全部,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小巧的鼻子,淡桃色的樱桃小口,咿咿呀呀叫着。
柔嫩脆弱如刚做好的豆腐,孟楚瑶与季凛云新奇地打量着。
张平汝从奶娘手中接过女儿,温和地上下颠两下,往帝后身前一递,“臣妇斗胆请皇后为长央赐福。”
两人明显慌乱了,冷静的神情分崩离析,婴童就放在孟楚瑶面前,是以她没注意到季凛云比她还紧张。
季凛云浑身一僵,后退半步,虚靠在孟楚瑶背后,从看到长央的一刻起,他便浑身不自在,他粗手粗脚,命也不好,算不得有福之人。
长央要从母亲的怀抱转去另一个陌生人怀中,却也不哭闹,一双大眼古灵精怪地看向孟楚瑶,黝黑的瞳仁细微地转动着,仿佛是确认此人她喜欢后。
粉唇一咧,灿笑着伸手去抓孟楚瑶。
“长央喜欢娘娘。”张平汝暗赞自己女儿机灵。
如此孟楚瑶也不能再犹豫,伸手抱起温温软软的婴童。
怀中的女婴咿咿呀呀,更开心了,新奇地用手感触。
杏月为孟楚瑶挽发梳妆时,没料到这一茬,梳的是半披发型。
孟楚瑶俯身接长央时,披在身后的长发垂落胸前,而长央舒服躺在她怀中,小手新奇地探索着,四处摸寻。
孟楚瑶感受着长央的活泼,此时她还未察觉到即将到来的意外,向张平汝说:“侄女活泼好动,将来必然爱笑健康顺遂。”
张平汝也笑着,她与夫君极宝贝长央,只盼她长乐无忧,健康喜乐。
忽地,长央手背擦过胸前的长发,丝滑冰凉的触感,引起她的兴趣,展开五指一抓,一缕青丝被攥进掌中。
初生的婴孩对世界万物充满好奇心,而感受万物的方法无外乎两种,抓在手中的触感,进阶一步便是塞进口中的品尝味道。
抓也抓过了,接下来该尝尝了。
长央扯过青丝,发现长度不够,疑惑一瞬,还是扯不动,不过这难不倒她,用力扯扯就过来了。
孟楚瑶感觉头皮一痛,轻嘶一声,低眼发现自己青丝嵌进长央的指缝中,而手的主人异常认真地抓着往嘴里塞。
身后一直观察着长央的季凛云注意到小孩的动作,可惜他从没接触过婴童,不知她们的威力。
当事情已无可扭转之时,他才知道婴童的力气比想象中要大,而他们仗着初生的脆弱有恃无恐。
张平汝哎呦一声,瞧她开心的,都忘了女儿是个誓不罢休的小魔头,叠声哄着:“囡囡,快放手,皇后的头发可不是能尝的!”
孟楚瑶顺着长央的力度,欲哭无泪地垂头,否则这缕青丝非得被硬生生抓下来不可。
而遭到阻止的长央,愤愤不平哭闹起来,手指更用力的抓着青丝,而为了躲避大人的阻挠,小手不耐烦地前后挥舞着。
孟楚瑶成了砧板上的鱼,除了初时的吃痛嘶声外,其余时候紧抿着唇不叫一声,偶尔开口也是安慰慌神快要哭的张平汝。
季凛云心疼地看着孟楚瑶因忍痛,额头激出细密的汗,反应过来,将胸前其余青丝尽数挽到耳后,以免再次被抓。
他不敢碰长央的手掌,但并不意味着什么也做不到,他抓着青丝的上方,与长央往下拉扯的力抗衡着,如此能让孟楚瑶暂时解脱一半。
孟楚瑶不仅头皮痛,连接心口也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抽痛,忽然一只手从背后伸到眼前,紧接着浑身一松,不再有痛感。
她如获新生,重舒一口气,精神懈怠后,禁不住身体一软向后靠,立即触到宽厚温热的胸膛,是季凛云。
张平汝此时也在小心翼翼抽取头发,可长央倔强着,旁人越不许,她越坚持,反倒还有些委屈。
小脸涨得通红,眼眶擎着一汪泪水,一只小手攥着还嫌不够,在孟楚瑶怀里扭身,伸出另一只手,势要抓在季凛云手掌上方。
幸好季凛云眼疾手快,松开扶着孟楚瑶肩膀的手去制衡长央。
他吃了一惊,小小婴童竟如此机敏,又为她的破坏力头痛。
长央受到大人限制,心里很是不痛快,胸口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大大的眼睛瞪着季凛云,张着嘴就要大哭起来之时。
耳边忽地听闻咚咚锵锵的响声,季凛云面色不善的脸被一只镶红边的纸皮拨浪鼓挡住。
长央两眼发直,眼瞳随着前后敲击的球体鼓槌打转,眼中泪降下去,呼吸变得和缓。
原来是奶娘拿来了长央最喜欢的玩具。
张平汝见吸引了长央的目光,乘胜追击哄道:“咦,这不是长央最喜欢的拨浪鼓吗?想不想抓着玩啊。”
往日拨浪鼓从来都是有大人手持着,即便长央激动的探身去抓也够不到,如今拨浪鼓触手可及,甚至还不停往她手里送。
两相比较,长央更喜拨浪鼓,想也没想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