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臭!臭!
鼻间浓浓的臭味,熏的白沉音睡梦中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皱紧眉头。
待白沉音感到缺氧,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只好深吸一口气,顿时更加浓郁的臭味入口,将她臭醒。
白沉音一睁眼,入目是碧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头顶满是金黄色的落叶,一颗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粗壮银杏树直入天空,树冠遮云蔽日。
若非环境太臭,这是绝美的景色。
望着满树金黄,白沉音知道自己又穿越了。
白沉音本是一位现代平凡白领,却在老家意外得到一个种田空间,靠着空间发家致富后,警惕心太强的她为了保守秘密,面对催婚绝不妥协。
人到中年,父母也消停下来,她却死于非命,然后穿越到异世,成为一名古代闺阁少女。
此后白沉音又穿越了一次,她的上辈子,也就是第三世,老死的时候正是春天。
而此时却是秋天,富有穿越经验的白沉音,立刻判断出自己再次活了一世。
穿越这事,一回生二回熟。
白沉音起身扫视四周,周围安安静静,空无一人,只有萧瑟的冷风,吹得她浑身凉透。
不远处倒是有个村庄,此时家家户户冒出袅袅炊烟,看起来格外安详,颇有田野乡趣。
白沉音见环境安全,这才有空打量自身。
这一低头,才发现原身是个孩子,身上衣服自胸口一下都沾满了恶臭的屎尿,好像掉过粪坑了一样。
怪不得这么臭。
白沉音顿觉浑身不自在,恶心的很。
虽然很想洗澡换身新衣裳,不过富有经验的白沉音知道自己每次穿越的人物都是炮灰之流的小角色,命运大多很惨。
这身粪水,想来也有一段因果。
见边上就有一条河流经过,白沉音眺望四周,估摸着一时半会不会有人经过,快速脱衣下水洗洗。
溪水冰凉,冻得白沉音一哆嗦,赶紧用肥皂擦拭全身,感觉干净了些,才进空间。
空间里郁郁葱葱,在森林与河流的中间,是一套农家小院,里面的设施极具现代化。
白沉音进了浴室,反复搓揉,将自己清洗干净。
浴室有着全身镜。
只见原主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脸上没肉,皮肤黝黑,瘦的肋骨根根鲜明,发量不多且发尾分叉枯黄,一幅营养不良的模样。
白沉音洗好后裹着绿色浴巾坐在沙发上,先喝了口灵泉水修复身体,随后沉着脸闭目提取原主的记忆和剧情。
原身名叫白三丫,出生民国淮河县的一个穷困乡下,此时正值军阀割据时期,战火纷飞。
在这落后黑暗的年代,贫瘠乡下的资源有限,底层人民生活困难,重男轻女随处可见,深入骨髓。
白三丫所在的白家便是将男丁当宝,女孩做草的人家。
白家略有薄产,白老爷子共有两个儿子一女,大儿子白大有,娶妻宋惠,生有三女一子,其中最小的女儿被送人了;小儿子白有田,娶妻王大妮,生一女,正是白三丫;女儿白有彩嫁到山里一户人家,基本不联系。
白家就白富贵一个独孙,因此老两口十分宠溺,将白富贵惯的不成样子,横行霸道。
三个孙女平日宛如白富贵的丫鬟,呼来唤去的使唤,打骂也是常事。
原本白三丫的爹在的时候尚好,还会护着她。
可是两年前白三丫的爹白有地出去卖粮,被人抓了壮丁去打仗,至今也没个消息,人人都说他已经被打死了。
可怜白家哭了一场后,便不再将二房母女当家人,只当两人吃白饭,没有一丝好脸色,平时当牲畜使唤。
白大丫和白二丫到底是白富贵的亲生姐姐,白富贵多少念着些亲情,于是隔了房的没爹的白三丫便倒了血霉。
成了白家地位最低的人,吃的比狗少,起的比鸡早,小小年纪便忙的宛如陀螺,一刻不停,还要受白富贵的欺负,被他打骂。
白三丫的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她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被婆母和妯娌联手欺负,只能得空便帮女儿干活,让她少干点,母女相互取暖。
可惜白三丫的母亲王大妮早早累死,白三丫后来淋雨干活高烧不得医治,成了哑巴,后来还被白富贵烫坏了脸,成了丑丫头,死的更惨。
白富贵脾气霸道,村里孩子不愿意同他玩耍,时不时奚落他。
今天在他心情不快回家时,看见白三丫从旱厕出来,顿时起了坏心思,将白三丫拖到茅坑前,一脚踹了下去。
可怜白三丫平时吃的少干的多,瘦骨伶仃,比白富贵大2岁却没他高没他壮实,那里挣扎的了。
被踹入粪坑后,白三丫哭着爬了上来,又摄于白富贵淫威,不敢打他,哭哭啼啼的跑了。
白三丫只想远离白家,一口气跑出村,来到村外的大银杏树下哭泣不止。
想到如今无处可诉的委屈和苦楚,再看自己一身屎尿,心中便生出了死志。
路边遍地野花野草,白三丫随便翻了翻草丛,便发现一株老人们常说有毒不能碰的蛇草,当下便连根拔起,躺在银杏树根处将蛇草吞了下去。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