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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
艳阳高照,晒得地上的绿草几乎都出油了,若水骑着一匹小马跟在一骑绝尘的南烟身后,脸上也几乎快被晒出油了。
大汗淋淋,却还得不停的喊着:“娘娘慢些,娘娘不能这样。”
南烟骑的却是一匹高头大马,驰骋了一会儿,虽然头上戴着帷帽,但风还是钻入帽檐四周垂坠的白纱吹进来,哪怕出了汗,也畅快无比。
她听下来回头看看若水,笑道:“快些啊。”
若水骑着的小马扬着四蹄哒哒哒的跑过来,喘着粗气说道:“娘娘不能这样,后面的人马都快跟不上了。娘娘之前答应过,不这样乱跑,奴婢们才让娘娘骑马的。”
南烟道:“本宫又没乱跑。”
“可娘娘跑得后面的人都跟不上了。”
“这里又不是没路,他们自然能跟上。”
“可是这样不行!”
若水急得都快哭了:“于理不合,万一让人告到皇上跟前,或是让京城的人知道,或者,让人看见了,娘娘的名声可怎么办?”
要知道,贵妃有贵妃的威仪,贵妃也有贵妃的限制。
身为皇帝的嫔妃,是不能让寻常的男人轻易见到自己的真容的,哪怕回家省亲,若不是皇帝陪着的时候,连跟舅父他们见面,都得隔着一层一层的帘子。
更妄论外出。
别的妃子,几乎都没有这样外出的机会,哪怕外出,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绝对不能让人轻易的见到自己。
可这一次南烟出行,为了快一些赶到白龙城,她一开始都是坐在车里,但过了定西之后,她就坐不住了,从车里下来,开始骑马前进。
随行的人自然是苦劝。
这要让皇帝知道,他的妃子竟然骑马出行,万一再让路上的行人见到贵妃娘娘的真容,只怕他们这些人长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可南烟哪里听他们的。
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就是这一次负责保护贵妃西行的锦衣卫指挥使,黎不伤。
可他,竟然也不劝。
就只骑着一匹马,远远的跟在南烟的身后。
此时,南烟微微喘息着,只一抬头,就看到远远跟随着自己的那个身影。
这一次见面,她发现黎不伤比之前,又更沉默了许多。
感觉,都有些陌生了。
其实,两个人每一次见面,中间至少都要隔个大半年,再熟稔的关系,也难免疏离下来,更何况,对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放在南烟的心里,始终是一根刺,见一次,就像是往心里扎一下。
不如不见。
于是,南烟又转头看向前方,这个时候已经快黄昏了,远处血红的夕阳渐渐的往地下走。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从殷红的夕照中走了出来。
定睛一看,是一辆老旧的马车,连车窗都给抖落了,一眼就能看到里面坐着七八个花枝招展的舞女,脸上都露出了不耐的神情,七嘴八舌的抱怨着——
“真是倒霉。”
“是啊,还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下好了,差点没成泥鸭子。”
“算了算了,别抱怨了,好歹那驿丞还是给了钱。”
“那点钱算什么啊?还不如我们在城里挣几天,况且,这一路上吃了这么多苦头。这破马车,颠得老娘骨头都快散架了。”
“谁让咱们这么多人,都比不上一个女大夫呢。”
“哼,什么女太医,我看分明就是——”
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车厢里不一会儿就爆出了一阵轻佻的嬉笑声。
南烟听着这话,策马过去拦在了那马车旁。
“请留步。”
赶车的是个老实的中年人,见南烟骑着高头大马,虽然没穿着宫装,但衣着华美,身边跟着一个的小丫头,身后还有一个气度不凡的护卫模样的人,以为遇上什么大家族的夫人,急忙将车停了下来。
车厢里的几个舞女被颠了一下,立刻大骂起来:“干什么呢?”
那车夫问道:“夫人有何贵干?”
南烟拿着马鞭,对着他们简单的拱手行了个礼,笑道:“打扰了,我有点事,想问问车上的几位姑娘。”
那几个舞女撩开马车上破旧的帘子看了看她。
大概猜到她是什么贵妇人,欢场女子向来瞧不上这样的贵妇人,因为贵妇人最瞧不上他们,两种身份的是人是势同水火的。不过,这位贵妇人倒是客客气气的,他们便淡淡说道:“这位夫人有何贵干呀?”
南烟道:“我听几位刚刚说的,几位是到这里来‘做生意’的?”
几个女子冷笑了一声。
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说道:“是啊,我们没那么好的命,生不在豪门,嫁不入贵族,只能风里来雨里去的讨生活罢了。”
南烟笑道:“那也是赚辛苦钱嘛,实在。”
听她这么说,几个女子的脸色好了些。
便问道:“你要问什么?”
南烟道:“我听说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城镇,几位来这里,怎么会有生意做呢?”
那年纪大些的舞女说道:“是啊,我们也没想到,可来了之后发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