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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上前一步,还正要问,突然,一只小胖手抬起来,揪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扯。
“啊——!”
南烟被扯得脑袋都歪了一下。
转眼一看,却见自己的儿子,这个胖乎乎的混小子一只小胖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一撮头发,用力的往下拉,一边拉,还一边咯咯直笑。
声音脆得像雷雨过后的新笋一样。
南烟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耳边就传来了祝烽的声音,道:“就是这样。”
“啊?”
南烟又是一愣,转头看向他,只见祝烽将一本批好的折子放到右手边,闲闲道:“他就是这么跟人‘亲近’的。”
“哈?”
南烟哭笑不得的道:“谁教他的。”
祝烽淡淡道:“这么小的孩子,谁能教他?”
“……”
“依朕说,天生的。”
“……”
“谁生的谁知道。”
南烟见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跟自己打这个哈哈,而自己的一撮头发都要被儿子揪掉了,痛得哇哇直叫,偏偏成钧像是很高兴,抓着她的头发不松手,也跟着她一起嗷嗷叫。
整个御书房,热闹得跟过年一样。
眼看南烟真的痛得要命,祝烽这才起身走过来,捏着孩子的小手,一点一点的掰开指头,将南烟那一缕头发解救出来。
成钧竟还对着他们咯咯直笑。
南烟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脑袋,抱怨道:“他才几个月大啊,怎么力气这么大?好疼!”
祝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先是伸手帮她揉了揉扯疼了的地方,然后又板着脸转过头去,点了一下儿子肉嘟嘟的小鼻子,严肃的道:“不准这么对你娘,知道吗?”
“咯咯,哈哈哈哈。”
“你娘可是豁出命把你生下来,你得孝顺她。”
“哇呜呜。”
“听到了没有!”
他说着,又戳了一下孩子的额头。他的手劲可跟南烟不一样,只稍稍的用了一点力气,孩子的额头就红了一点。
南烟原本还在叫痛,但见他这样,立刻又护着:“皇上别说他,他才多小啊,哪里听得懂?”
这一回,祝烽倒是严肃了起来。
道:“听不听得懂都得教,他是朕的儿子,是大炎王朝的汉王,从小就是天下的榜样。”
“……”
“不管将来如何,也不管成轩怎么样……”
说着,他低头看了笑呵呵的胖儿子一样,道:“朕对他,始终是寄予厚望的。”
“……”
“他,可不能长歪了。”
听到这话,南烟的心里似也生出一丝感慨。
其实,她比祝烽更明白,小孩子那种天真的恶性,比大人作恶还更可怕。
事实上,从小,她就深受其害。
但其实,谁又是天生是恶人呢,不过是爹娘没教好罢了。
司慕兰和司慕贞,便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真正好的教导,以至于得到悲惨的结局;而司慕云,亏得有舅父及时教导,才避免他往邪路上走。
如今的他,虽然还算不上是股肱之臣,但好歹,振兴门楣的责任,他能一肩担起了。
而成钧,出生不久就被册封为汉王,这是多大的荣耀。
若没有相对高尚的德性,这样的福气和荣耀,是会压垮一个人的,祝烽对他抱有希望,也同样严格要求,并没错。
她只轻声道:“皇上不要随便打他就是。”
祝烽白了她一眼:“这也是朕亲生的!”
南烟笑了起来。
三个人笑闹了一阵,时间也不早了,不能再耽搁下去,祝烽便回到桌案前专心致志的批阅奏折,而南烟也抱着孩子自己到另一边陪着他玩。
毕竟,母子连心。
虽然一开始对她似是还有些陌生,但很快,这个胖小子就缠着她不放了。
而且,南烟也发现,这孩子特别的有力气。
才几个月大,一般的孩子只能躺着,抱起来都是软塌塌的,可他哪怕是躺在床上,两条小腿都不停的踢蹬着,绝不轻易放下来。
而南烟将他趴在床上的时候,他就更高兴了。
大脑袋拼命的晃着,伴随着脆生生的笑声。
祝烽在一旁批阅奏折,虽然尚有一些烦心事需要他处理,可嘴角也始终挂着一点淡淡的微笑。
岁月当如此,绵长而静好。
尽管,风浪从不会因为他们的祈祷而停歇,但只要身边有人相陪,便无惧任何艰难了。
不知过了多久,祝烽终于把今天的奏折批完了。
放下御笔之后,他才注意到,另一边的笑声好像都停了许久了。
起身过去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烟靠在卧榻上,已经睡着了。
她这些日子本就劳心劳力,昨天才把事情都解决完,还没来得及好好的修养,又要陪着这个精力充沛的胖小子玩闹,想来已经是精疲力尽,再也撑不下去了。
而成钧,玩闹了这半天,总算也累了。
趴在母亲的怀里呼呼的睡着,小屁股翘得老高。
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