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秋狠狠的一拂袖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沉痛的说道:“我们顾家,还有你们司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这些女儿一个个都,一个个都——”
听到他的话,司慕云也是心情沉重。
而就在顾亭秋转身离开,他又听到身后的阁楼上咔哒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靠在了窗户上。
他抬头看了一眼,窗户后露出一个纤瘦的身影。
那身影显得心事重重,又转身走开了。
是顾期青。
看着她这样,司慕云的心里也满是愧疚和难过,尤其现在司慕贞下落不明,更是让他心急如焚。
虽说司慕贞已经被从族谱上除名,他也深知,她做的那些事实在太过分了,不怪贵妃和舅父那样对她,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突然消失无踪,禁城六军翻天覆地的找了她好几天都找不到一点踪迹……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如今,满城风雨,身为兄长的他却不知自己能做什么,只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慕云,你回来了?”
转头一看,却是顾以游。
自从顾以游和佟斯年跟随皇帝和贵妃前往西北巡游,两个人也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见面了,虽然知道他们回来,但这些日子司慕云一直忙着朝中的政务,都来不及回顾府,也没来得及跟他们见面。
一见他,立刻道:“以游,好久不见了。”
顾以游走过来,对着他拱了拱手,又看着他有些沉重的神情,说道:“你,是为那件事回来的?”
“嗯。”
“唉,这件事,已经让父亲焦头烂额,好几天都茶饭不思了。”
“我知道,这件事肯定跟慕贞脱不开干系,可现在,她人都不见了,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顾以游看了他一眼,神情复杂的道:“慕贞她……没有找过你?”
司慕云立刻说道:“当然。”
“……”
“我,我虽然还是当她是我的妹妹,可出了这样的大事,我不敢徇私枉法。若事情真的是她闹出来的,我一定会让她回来给期青一个交代。”
顾以游沉默了一下,才说道:“给期青的交代是小。”
“……”
“最要紧的,是魏王那边。”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罢了,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总之,事情一定会解决的。”
“嗯。”
司慕云也只能叹息着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佟斯年来,说道:“对了,我听说斯年他的手——”
提起这个,顾以游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司慕云沉痛的道:“我,我去看看他吧。”
顾以游道:“现在别过去。”
“怎么了?”
“他跟一个朋友在一起,咱们别去打扰。”
“朋友,什么朋友?”
司慕云有些意外,要知道,他们三个人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认识的朋友也几乎都一样,佟斯年有什么朋友是自己不知道的?
顾以游笑道:“你先别问,跟他的手有关。”
“啊?”
“没事,等将来,会给你一个惊喜看看的。”
司慕云还有些讶异,而顾以游已经揽着他的肩膀,笑道:“走吧,咱们兄弟好久没见了,家里又是这样,咱们出去喝两杯,散散心。”
“……好吧。”
两个人便离开了顾家。
不管如何的流言四起,顾家如何的气氛阴沉,京城中还是一如往昔热闹,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两个人进酒楼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喊了一些酒菜,便对酌起来。
喝了两杯之后,司慕云又道:“对了,我听说这次去西北,你和斯年,你们两明明是立了大功的,为什么论功行赏,你们反倒什么都没得?”
顾以游听了苦笑着摇了摇指头。
道:“我现在才知道,在朝廷里做事,没那么简单。”
“……”
“做对了,未必有赏;但做错了,一定要罚的。”
听到这话,司慕云也淡淡的一笑:“是啊,这就是做官的规矩,可比做人都更复杂得多。”
两个人说罢,又举杯一碰。
正在他们对饮的时候,楼下的长街上,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两人探头一看,却是禁城六军的一队人马从长街上跑过。
见此情形,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酒楼上其他的客人已经议论纷纷。
“怎么?又是禁城六军的人马啊?”
“最近已经快吧皇城的底都反过来了,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还不知道,他们要找——找贵妃娘娘家的人。”
“贵妃娘娘?就是,那位贵妃娘娘?”
“咱们大炎王朝,还有第二位贵妃娘娘吗?若再来一位,只怕天都要变了吧。”
“哎哎哎,别胡说。”
顾以游和司慕云对视了一眼,并不说话,两个人都安静的听着。
那些客人原本互不相识,但说起闲话来,就不自觉的熟络了起来,众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