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侍卫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惊魂不定的说道:“皇上恕罪,我等——”
“朕让你们看好她,她怎么会不见的?!”
“这,这——”
两个人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们只是在门口守着,而贵妃就算已经被贬如冷宫,成为罪妇,到底也是贵妃,他们当然不敢入内监视,更不敢轻易冒犯她。
再加上,她因为受伤,不能说话,除了皇帝陛下进入她的房间,两个人会弄出一些响动来,其他的时候,她待在那个房间里,一直就是这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却没想到,这一夜的安静,竟然是——
他们跪在地上,对着祝烽连连磕头:“皇上恕罪,小人罪该万死!”
“你们,是该死!”
“……”
“若是她落入宁王的手中,若是她有危险——”
祝烽气得两眼发红,气血上涌,那股熟悉的杀意,立刻从心底里涌了上来,让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他,想杀了他们。
可是,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吹进的冷风,却又一下子让他找回了一丝冷静和理智。
杀人,无济于事。
最重要的是,他要找回她。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所想的,就是找回她。
不管那个女人到底曾经做过什么,又如何的顶撞自己,可现在,他满心所想的,竟然还是想要找回她。
更要让她平安无事。
只要她平安无事,等她回来,再收拾她!
想到这里,他用力的咬了一下牙,然后看向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如果是有人来抓走她,必定会有响动,就算她手无缚鸡之力,却不是一个会乖乖屈服的女人,这一点,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倒是已经很清楚了。
而守在她门口的这两个人,是御营亲兵的精锐。
再是迟钝,也不可能有人进入房中夺人,他们都听不到响动。
唯一可能的就是——
祝烽这样一想,疾步走进去,立刻就发现,床上的床单和被子都被撕碎了,他眉头一皱,再走到窗前一看。
一条碎布拧成的绳索,吊在窗棱上。
看来,她就是这样离开的。
秦若澜也带着人走进来,这样一看,顿时脸上神情变得有些复杂,她轻声说道:“这么说,她是自己离开,而不是别人抓走的了。”
祝烽的眸子却阴沉得仿若此刻的天幕。
他沉沉的说道:“但她,为什么要走?!”
“……”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沉默了一下。
她为什么突然要走?
之前,就算自己僵持成了那样,她都没有要离开的心思,这一点他很明白,可是,经过了昨天,她突然就走了?
难道——
他的眸子突然一沉,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这些人,而就在这时,闻夜也从下面走了上来,一看到他们都站在贵妃的房间里,而且贵妃已经不见了,顿时也吓了一跳。
“这——”
“闻夜,怎么了?”
闻夜不由得就出了一头的冷汗,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前说道:“皇上,微臣是来禀报皇上,各处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你为何如此惊惶?”
“没,没什么。”
闻夜说着,额头上汗水冒得更多,但他毕竟是个直来直去,只会在战场上舞刀弄剑的武将,想要遮掩什么,还没来得及遮掩,眼中的慌乱就已经流露了出来。
祝烽紧盯着他,沉沉道:“你可知,欺君之罪,当斩!”
一听这话,闻夜的脸色都白了。
祝烽又道:“说!”
闻夜无法,只能轻声说道:“微臣一大早,没有找到……黎不伤。”
“……?!”
祝烽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黎不伤?
他不见了。
难道——
骤然间,前几天的那个场景,又一次浮现在他的面前,黎不伤对这个女人的关切,即使当着自己的面,他都毫不掩饰。
他,和她,都不见了?
这一回,连秦若澜都有些意外。
黎不伤也不见了?
难道他真的跟司南烟一起失踪了?
可是,司南烟怎么会这么做?
她有些惘然,倒是站在她身后的莲儿,一听到这个消息,眼中克制不住的流露出了一丝欣喜,若是这样,那司南烟的罪名,就彻底的坐实了,而且——这罪名也不是我栽给你的,而是你自己行为不端,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想到这里,她有几分得意。
轻声说道:“她,怎么能这么做呢?”
秦若澜急忙低声呵斥道:“不要胡说,她不是这样的人。”
“……”
“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苦衷。”
说到这里,她上前一步,轻声说道:“皇上,她——”
祝烽突然抬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但他脸上的怒意这个时候反倒消失了,只剩下一股说不出的沉冷。
这种感觉,让秦若澜突然有一点不安。
只见祝烽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