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轩是她的儿子。
祝成轩,真的是她的儿子。
所以一直以来,不管自己跟祝烽之间,有过多少甜蜜的过往,甚至在自己看来,已经是生死与共的地步,可她,总会冷冷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甚至,出现在自己不安的意识深处。
冷冷的告诉自己——
我也曾经是特殊的。
你所拥有的这一切,我都曾经有过。
我见过最真实的祝烽。
……
难怪,她能那么的理直气壮。
想到这里,南烟突然觉得有一点想笑,然后,她的嘴角就真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对祝成轩都是那么的温柔,哪怕,在自己生下的皇子已经是胎死腹中的时候,也不忘在祝烽面前为他说好话;甚至,每一句话,都是在隐隐的将他往太子的宝座上推。
那个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坦荡。
可现在,却不由得想,自己在秦若澜的眼里,是不是傻得可笑?
而祝烽呢?他是知晓一切的。
他,又是怎么想的?
南烟突然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好像被一只黑手用力的攥着自己的心,用力的捏着,让她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她沉默了很久,当再开口的时候,声音跟她周身的血液一样。
都凉了。
她说:“那,你要我做什么?”
秦若澜抬头看着她,沉声说道:“我,我要救我的儿子。”
“就是,用你刚刚的办法救?”
“没错,”她凄然道:“是我,对不起他。”
“……”
“这么多年来,是因为我当初的所作所为,不能与他相认,所以这些年来,我该尽的母亲的责任,一点都没有尽过。”
“……”
“现在,我只想保护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身沸腾的血液在这个时候都凉了下来,南烟甚至,也冷静了下来。
她淡淡的看了秦若澜一眼,然后说道:“但,你知道你这么做的结果是什么吗?”
“……”
“就是,我们可能查不出,甚至永远都查不出,在幕后暗害魏王的人到底是谁了。”
“……”
“那将来,魏王可能还要面临这样的危险。”
“……”
“你真的愿意吗?”
“我当然不愿意。”
秦若澜急切的说道:“但是,我更不能看着他这一次,死在大牢里。”
“死在大牢里?”
南烟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道:“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魏王只是发烧……高烧不退而已,这世上谁不生病,那个孩子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你怎么就一定认为,他会死呢?”
秦若澜看着她,艰难的道:“贵妃娘娘,当初的事,你没经历过。”
“……”
“但我要说的是,我是为了我的孩子,我就算死,也心甘情愿。”
说到这里,她上前一步,跪倒在了南烟的面前。
“求你,成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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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一个消息在宫中传开。
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巨石,一时间,震荡得整个皇城都摇晃了起来。
魏王反诗一案,水落石出。
竟然是宁妃秦若澜暗中陷害,欲置魏王于死地。
贵妃司南烟查明此案后,连夜上报御书房,皇帝批阅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终于通过了。
于是,病重的魏王终于从牢中释放了出来。
跟着魏王一起出狱的,当然还有之前一直陪伴他的皇后许妙音,连同一些官员,也都释放了出来。
但是,还有一些部分的官员,在牢中受刑的时候,又被查出了其他的贪腐之事,仍然受到羁押,不过这样的事,在魏王终于得证清白的大事面前,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
天还没亮,整个后宫,已经处处灯光。
所有的人都醒了,来往奔走的小太监小宫女,不停的打探着外面的消息,回来传报给自己的主子。
然后,等到太阳一出来,大家就都坐不住了。
一起,往永和宫来了。
许妙音才刚回到永和宫不多会儿,又因为祝成轩高烧不退,送他回承乾宫之后还守了他一会儿,这个时候,她也只是靠在床头浅眠了不到半个时辰。
淳儿来报:“皇后娘娘,康妃,安嫔,德嫔等诸位娘娘,在外求见。”
“哦?”
许妙音平静的点点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然后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吴菀他们便走了进来。
他们身上浓烈的脂粉香气,让许妙音一时间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但她的脸上,仍然和以往一样庄重,看着他们向自己跪拜行礼,平静的说道:“都起来吧。坐。”
众人纷纷落座。
许妙音道:“这么一大早就到永和宫来,你们有什么事要跟本宫说吗?”
吴菀急切的说道:“皇后娘娘,妾听说,魏王的案子已经查清楚了,是吗?”
许妙音平静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