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张周是不打算让刘瑾去的,毕竟刘瑾这种野心家,很可能在海外之地搞出点名堂来。
但让刘瑾暂时远离大明的京师,也是好事。
朱厚照跟刘瑾之间的羁绊,真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在他张周没法直接杀刘瑾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太子跟刘瑾之间保持距离……有些事也是所谓的“历史修正力”,很多事张周自己也是解释不清楚的。
“带兵的勋臣,秉宽,朕其实还是觉得,让英国公去最好,反正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朱祐樘提到张懋时,似乎也是带着很大的忌惮,“将他调去海外,如此未来一两年,再要推行什么计划,阻力会小很多。”
张周道:“这件事,还是由陛下做主比较好,其实派谁去,也都差不多。”
朱祐樘道:“就让英国公去,这么定了!”
……
……
张懋提了个申请,随即就被获准作为出征的勋臣前往海外。
当旨意传达到英国公府,张懋自己也很意外。
我就这么受陛下关注?
我说能承担大任,陛下您就真的相信?
可他娘的我是个旱鸭子,你居然让我带兵出海?
我张某人长这么大还没坐过船呢,你考虑过我老张家人的感受不?
我儿子现在在西北生死未卜,很可能也会马革裹尸而还,现在你又让他老子带兵出海……
“公爷,恭喜您了,您得偿所愿。”钟德才不知此时张懋内心的波澜,还在说着场面话。
张懋很冷静问道:“德才啊,你觉得老夫去海外,合适吗?”
钟德才好奇问道:“公爷,您先前主动提出要去,还让我去找蔡国公家的姻亲走门路,不会就只是惺惺作态吧?现在陛下都觉得您很称职,您不应该感觉到高兴吗?”
“是吗?”
张懋道,“以老夫的身份,出海之后,意味着京师的一切与我无关了吧?”
“不能这么说,陛下在御旨中不也提到了,说是您归来之后,会对您委以重任?”钟德才对此似乎很乐观。
“那……”
张懋随即眼前一亮,好像是要说下面的内容。
但钟德才马上抢白道:“敝人正有一件事要跟公爷您说,敝人已上了年岁,家中还有老母要奉养,所以打算请辞离开。”
“我去你娘的!”
张懋忍不住破口大骂。
钟德才道:“公爷您冷静,敝人绝对不是因为不想与您一起出海,实在是因为敝人舍不得家中老母,还有诸多的事情……这件事其实早先就跟您提过,您应该记得吧?”
张懋翻个白眼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恭喜是吧?你不去,让老夫自己去?”
“这个……其实也知道公爷您为难,但这是您自己争取的,怨不得谁。”钟德才说话态度非常淡定。
张懋道:“你在这里说风凉话倒挺轻快,老夫要去,谁不去都行,惟独你要去。你放心,这次出海保管让你拿到五百两银子以上……一年之内让你回来……”
“我……”
钟德才以苦瓜脸道,“我不会游水。”
“老子也不会!”张懋道,“老子就是看出来,陛下和张秉宽都嫌老子碍事!所以让我早点出海,最好是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
钟德才好奇问道:“您不是因为保国公……是前保国公要去,所以您才抢着去?”
张懋道:“那他到底去不去?”
“不知道啊。”钟德才一脸憋屈。
因为现在钟德才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他自知可能是知道张懋太多的秘密,如果是想全身而退,大概张懋会杀他灭口。
张懋冷笑道:“那就写一道奏疏,就让他去,且不止他一人,最好让他全家都去。到那时……看我怎么收拾他!”
……
……
西北,草原之上。
一场大战正在展开。
马仪亲率的一路骑兵直接突进往鞑靼人的营地,在十几里开阔的地方,鞑靼人的营地连成片。
而大明突前的骑兵直接是以火铳为依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将进去。
与此同时,营地两侧有张锐和唐寅各率领的一部,呈现掎角之势形成三面的突进,好像口袋阵一样,准备形成一个闭合的袋口,并逐步将鞑靼人的营地吞噬。
“砰砰砰……”
倒是鞑靼人的火炮先响起。
但他们所用的,都是很陈旧的火炮,有的甚至是大明开国之前所用的,后来被鞑靼所掠夺走的那批。
这些火炮本是作为鞑靼内部纷争时双方角力所用,鞑靼人甚至没打算用在与大明交战的前线,但突然遭受到袭击,又是在自家的腹地,他们也只能用这种方式,一边试图以此来阻碍大明军队的突进,一边打算以此来提醒他们自己的部族之民……
应该逃了。
马仪亲率的骑兵,最先接触到鞑靼先锋人马。
鞑靼最先组织出来的抵抗人马,所用的基本都是弓箭,在中远距离展开对大明骑兵的射击……但他们的弓箭显然没有大明的火铳射程更远,经过改造后的燧石铳,已经具备了很强的瞄准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