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早休息,有时候也巴望着老爷能回来,甚至还能跟老爷见面,说说话。”
“是吗?”张周道,“也不必等我。以后要晚些回来,也会提前通知。”
蒋苹渝道:“其实也没什么,跟几个妹妹闲话家常,再或是打打马吊,几个院子也都有事做。”
张周还是在笑。
也是因为自己给这个家庭带来很多改变。
夜生活也比以前更为丰富。
“前些日子,戏班子的戏也很好,现在家里都期待每一旬一次的戏班子唱戏。”蒋苹渝道,“就是孩子会有些闹腾。”
张周道:“这也正是我想说的。我打算年后就把张君送到滨海城去,让他在那边历练一番。”
“他……”
“他年岁也不小了。”张周道,“是该放放手,让他出去闯一闯。是该歇着了,还有没睡的吗?”
蒋苹渝道:“妾身过去看看。”
张周微笑点头:“若是歇下的,就不必叫起来。最近我每天都会回来,先过几天清静日子再说。”
……
……
年底一段时间。
张周也的确好像是闲了下来,连朝中事他都不去过问,朝中大臣一个都不见,甚至连研武堂的人都没见一个。
很多人甚至以为他不在京师,当他又去了滨海城,或是去策划下一场战争。
对于他的行踪,多数人是不会去猜测的,因为眼下对他们而言还有一件更大的事,那就是皇帝要对在京的官员行进一步的考核,在京察之外再进行一番筛选。
大概的意思……皇帝是对吏治很不满意。
趁着朝廷一场大案结束,皇帝打算对现有的官员进行一番任免。
朝中人有点人人自危的意思。
先前因为参劾张周的几个言官,也一直都没放出来,也有传言说皇帝打算严惩这几人,甚至可能会以杖毙的方式来警示朝官。
一时间朝中人不敢发声,倒是民间的士子对这些人表达同情,也有认为这些人的确该死的……
在这种近乎混乱的情况下,就更没人会去留意张周在做什么。
十一月初九这天,下了入冬之后第一场雪,且雪势还不小,却也就是在这天,朱祐樘在乾清宫召见内阁四名大臣,这也是在朱祐樘入秋对外宣称养病之后,第一次跟朝中大臣会面。
刘健并不知道这次皇帝为何突然要召见内阁四人,但他还是提前给内阁开了一场会,表明在受皇帝召见时,要知道“共同进退”。
所谓的共同进退,其实意思就是听他和李东阳的,不能冒然出来说话,不能彰显自己。
王鏊那边,刘健似乎并不太担心,但现在程敏政那边似乎愈发不受他的控制,反倒是他很担心的一点。
……
……
乾清宫内。
朱祐樘的精神看上去很不错,甚至一点病容都觉察不出来,这也似乎是证实了刘健心中所想,皇帝就是在装病,借故不上朝。
“咳咳。”
朱祐樘为了表示对这些内阁大臣尊重,还是装作咳嗽两声,意思是朕还在生病中,是带病见你们。
行礼之后。
朱祐樘做了开场白:“最近顺天府周遭盗匪频频出没,地方上报,有参劾平盗不力的,朕决定派出一路人马,从京师出发,一直到山东河南等地,把盗匪给压制一下,最好是能根除。”
刘健道:“陛下,盗寇虽有出没,但暂且并无危害各地的安稳,多也只是做一些劫道之事,不应为此而大动干戈。”
朱祐樘道:“怎么?派兵去平盗寇,也不合适吗?”
刘健低下头道:“老臣只是认为,此事还值得商榷。”
此话一出,别说是程敏政和王鏊,就连李东阳都会带着一些费解,他们都没想明白,刘健为什么要在一件看起来无关痛痒的事情上提出反对。
难道是怕皇帝借此机会清洗军中将帅?再或者是将京营的控制权,转交到张周手上?
问题是,随着张懋的失势,现在京营已经名义上落到了兵部尚书的提调之中,张周可以说既负责调兵,又负责统兵,不管你刘健如何反对,这都是无法改变的。
“再行商榷。”朱祐樘摇摇头道,“这词朕听了无数回,这次朕不想与人再商榷了,就直接派兵去,朕一刻都不能等了。如此出兵之事,朕觉得有必要与朝中臣工商议一下,但朕的身子,咱还不允许上朝,也就只能把你们召进来,与尔等在这里商议清楚。”
刘健拱手之后退一步,他似乎知道这件事也无从去反对。
但他还是不相信,皇帝只是为了北直隶周边的一个盗匪流窜的事情,而召见他们。
李东阳道:“不知陛下,将以何人为帅?”
既然知道不能反对,李东阳也干脆直话直问。
朱祐樘道:“目前朕打算,是让英国公负责统兵,而治军的主帅,由户部左侍郎陆完,兼任北直隶地方巡抚,同时巡按于北直隶、紫荆关等所,以寿宁侯为辅佐,并以刘瑾为守备中官,你们觉得如何?”
几人一听。
除了张懋的起用有点摸不着头脑之外,其余几个人倒都在预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