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会产生一些情绪上的波动,甚至是产生怨言。
刘健道:“说来也让人费解,案子到这份上,照理说卷入其中的人,也该到公侯级别的,可到现在,也只有个已死的安远侯卷入其中,其他人家一个都没动。难道这些人家,就一点危机都感受不到?”
李东阳眯眼问道:“您是说,诸如什么张廷勉之流的,也该做点什么了?”
显然,李东阳也念念不忘当初一个最好的解决张周麻烦的方案。
就是物理铲除。
当然不能由他们文官动手,而是应该由张周在军中的政敌动手,只有手上掌握军权的的人,出手才会狠辣,且不留余地,且他们背景雄厚,在事后很容易抽身事外不被人查知。
刘健摇摇头道:“事扩大得有些非同寻常,最后却又安静得不合常理。”
李东阳道:“是该风浪大的地方,却只是起了一点波澜。该平静的地方,却又掀起了浪头,是这意思吧?”
“嗯。”刘健点头。
二人纯粹是靠打哑谜,互相猜测对方的用意。
李东阳道:“那是不是,该再把风刮一刮?诸如从东边或者是西边……”
东边就是辽东,而西边就是三边或者是宣府。
刘健道:“你有定策?”
李东阳笑了笑道:“朝中的人脉,还是有的,朝野上下这么多人盯着,其实我们能走到今时今日,是花费了多少时日?说是千难万险……也不为过了吧?”
能做到顶级文臣,那属于是千万人独闯独木桥,最后能走下来的,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人。
他们可不是一般人,其手段也非一般人可比。
要做事,就要有帮手,而当官尤其是当到顶级文臣,无论是在京师官场,还是在地方官场,都会有一堆的拥趸。
这些人明面上并不是他们的幕宾或是门生故旧,但就是做事的时候,能找到这些人,替他们解决麻烦,还美其名曰是为了朝廷的清流,为了维护大明的中流砥柱。
总的来说,就是党同伐异。
“先前觉得还没必要,但现在一定是刻不容缓。”刘健道,“你我在朝的日子,怕也是不多了。张秉宽仍旧年轻气盛,若再给他几年,或许他能只手遮天,不趁现在,更待何时?”
李东阳点头道:“那就先从张廷勉入手,已有多人联名参劾他。西北一战的过失,加上京营的那点糟心事……张秉宽不想往下查,我们也会推他一把。”
“嗯。”刘健点头,似乎非常认同李东阳的观点。
……
……
张懋突然成为众矢之的。
用他自己的话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张懋坐在家里,听钟德才对他的一番汇报,脸色漆黑。
“公爷,参劾您的人,已经有上百人之多了,东厂查案还没到您这里,但听说是暗中检举您的,已经排成长队,就算是以前跟过您的人,现在也反水了,或许都看到蔡国公如今权势滔天,决定加入他那边,与您为敌……”
钟德才虽然也有一定的见识。
但他打死都想不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并不是张周,而是内阁。
内阁想把张懋逼上绝路,让张懋狗急跳墙。
你都能把柳景给弄死,再加一个张周是不是也不成问题?
张懋怒道:“查查查,有什么好查的?我府上有多少银子,他们干脆直接都抄走,这样他们就知道我到底是清官,还是个贪官污吏。”
钟德才望着张懋,人也有些吃惊。
公爷,您真是好演技啊。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您是什么清官好官呢,但您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您自己都忘了?
还是说,您只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好事?
话说,您做过什么好事吗?
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张懋道:“我的自陈书已经奏上去了,怎么,还没批复吗?让我卸甲归田,甚至把我也发配去那个什么滨海城,去跟朱东旸一起给人打幡子挑担子,不就是那么回事?”
“公爷,您别说气话,咱跟保国公府是不一样的。”钟德才道。
张懋气呼呼道:“是不一样,朱东旸是胆怯畏战,追究罪责被发配,我是功臣一个,就是因为对张秉宽的巴结少了,就要被发配,是这意思吗?”
钟德才想了想,心说您心中意见还不小啊。
事情有那么简单吗?
“公爷,要不这样,您再上几道奏疏,跟陛下陈述罪行……”
“放屁,老子何罪之有?给他脸了!”
张懋气呼呼说着。
钟德才急忙提醒道:“公爷,您慎言。”
“慎言什么?你以为我敢妄议天家吗?我就是说自己还不行?”张懋继续在那无能狂怒。
等他稍微冷静下来,却好像也是无计可施的。
张懋问道:“成国公府呢?他们犯的事,比我也不遑多让,他们家那边没什么人参劾吗?”
“不知道。”钟德才道,“就算有,动静也不会很大。您也知道,那府上有一位安边侯,那可是蔡国公身边说得上话的,谁敢随便参劾?”
“这群王八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