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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这东西,大明出产太少,而这次派船出海到美洲,目前还没回来,也就是说第二批的白银没运回,第一批的基本上已经损耗殆尽。
说也奇怪,就算是大明境内凭空多了几百万两白银,但被用下来之后,大明的物价并没有上升,也就是说,这批白银属于被消化在了民间……这也让张周感受到了大明百姓储蓄的强大。
再加上白银的增加,有助于市场经济的形成,会引发手工业的连锁反应,甚至还能带来极大的社会效益。
以至于张周觉得,再多搞个几千万两白银回来,稀释一下民间财富,也未尝不可。
毕竟大明的经济太保守了,就是以农业为主,手工业和商业基本上都没有形成,更别说是有什么市场经济,最后的结果都是有银子花不出去,除了贮藏似乎也没别的更好用途。
想买地?
也要看是否有人卖地。
在这时代,买卖田产是非常复杂的事情,勋贵买个田回去,都会被人说侵夺田产,而本身土地又挂钩税收,朝廷各级衙门都看得很紧,加上户籍制度的严苛,导致大明百姓也只能守着一亩三分地,想搞点副业都难。
当然张周也知道,这种情况还会再延续个几百年。
朱祐樘道:“这五路人马,朕觉得震慑鞑靼人是够了,但想要一次踏平草原,还有点难。秉宽啊。如果可行的话,朕想当第六路人马,由你协同于朕。”
张周马上想到了年前朱祐樘招他回来时,曾提过要在开春御驾亲征的事。
当时朱祐樘身上有病,加上西北和辽东战事不顺,让朱祐樘产生一种还是我亲自来的想法。
但随着朱凤、崔元和马仪、张锐这两路人马分别从东北和西北取得大捷,朱祐樘才把这心思放下来,且朱祐樘似乎也看出来,要彻底平靖草原还需要一些年头,这才暂时放弃了御驾亲征的打算。
可如今……
朱祐樘看到唐寅这么一份庞大的计划书,又是花银子,又是要各路兵马一起进草原的,朱祐樘难免又会心痒难耐。
张周道:“陛下,就算有第六路或者是第七路人马,不应该是从大同,或者是宣府,再或是从蓟州、辽东出兵?如今适合领兵的人还不少。”
朱祐樘笑道:“秉宽,你应该知道,朕想亲自见证这一切。但朕也知道,欲速则不达。”
张周道:“若到了合适的时候,陛下想要亲自踏上草原,这也是应该的,毕竟有太宗皇帝的英雄事迹在那摆着。只是臣所见,这次的战事,局部取得一些胜果,还是可以的,但整体上,仍旧是会保持相持。”
“嗯。”朱祐樘点头道,“鞑靼人现在会避咱的锋铓,但如今乃是夏季,各处的草场都给他毁坏一遍,他们想要避,结果就让他们连草场都没有,牛羊都没地方放牧,到时……让他们生存艰难。”
张周笑道:“到时又会来抢。”
朱祐樘道:“看似是因果循环,但以朕看来,受损失的是他们,东西抢不到,却是让他们连口饭都未必保障。朵颜三卫如今不都已经开始归顺,并接受调遣?这次还要靠朵颜三卫……哪怕此战中,他们隔岸观火也是好的。可不要再像当初太宗皇帝出征时,他们会见异思迁,朝秦暮楚。”
张周道:“那就有理由一次把朵颜三卫给灭了。”
“唉!”朱祐樘叹道,“或许还真要如你所说的,饭要一口口去吃,这仗也要一场一场去打。如果武器不更新,战场上的优势难以维持,秉宽……还要辛苦你啊。”
……
……
张周由陈宽亲自引路送出宫。
路上二人也没探讨什么有价值的话题,出了宫门,却见永康老远在等候。
陈宽笑道:“看来永康长公主是铁了心要请您过去,您怕是要多给一下面子了。”
张周跟陈宽告辞,这才往永康那边走过去,永康也笑着迎过来,好似个娴静的妇人。
“张尚书可真是不好请,几次派人去请,都没把人请到府上,今日本宫只好亲自来了。”永康笑道,“张尚书会赏脸吧?”
张周道:“驸马人在辽东未归,我就这么登门去,真的好吗?”
永康笑道:“你一介权臣,还怕旁人对你的品行说三道四?或者,张尚书觉得你在朝中的名声就好了?”
张周耸耸肩道:“总觉得,不应该再更差。”
永康将眼睛斜向一边,道:“你可真无趣,面对如此一个贵气逼人的公主邀请你上门,你都要拒绝,还说是为了名声,敢问有本宫的名声重要吗?连本宫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张周点头道:“这话在理。”
“那就请吧?”永康道。
张周好奇道:“不会是让在下乘坐长公主殿下您的马车吧?”
永康瞪了张周一眼道:“张尚书,非要这么为难一介小妇人吗?”
就你是小妇人?
张周心说,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跟你沟通,纯粹是浪费时间,亏你还那么有心思,非要把我请到你府上去,敢问你想说啥做啥?还不是为你的驸马争取到更多的立功机会?再或者是有求于我?
给别人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