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困难,如果连哭都不会,那咱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咱家好像明白了为何那位蔡国公会打这么一场准备不足的战事,这是为了让他有筹码跟朝中人周旋。这是方便他将户部拿到自己手上。”
“不会吧?”崔元不解道。
“怎么不会?你有更高深的见解?”张永皱眉。
你个驸马出身的带兵将领,政治思维都没有,还跟我反驳?
崔元道:“以在下所见,那位蔡国公心怀社稷,更是忧国忧民,他是不会拿三军将士的命当做筹码,去跟朝中大臣周旋的。如今应该是遇到什么难处。”
张永叹道:“你也不想想,如今户部都不在他手,他规划了这么一场战事,却没有准备足够的粮草,这责任也不全在他身上。而是户部有意给将士们挖坑找麻烦,其实也怪不得他。”
崔元继续摇头道:“我还是不相信,蔡国公会用这些手段。他打这一仗,一定是为了彻底平女真人的。”
张永面对这么个货色,有点想吐血。
你还是那位蔡国公的小迷弟,什么事都向着他说话!你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张永道:“现在陛下让咱哭一哭,那就该哭得大声一点,把这边的境况往悲惨了去说。只有这样,粮草才有机会讨要回来,这一战才能推进下去。这奏疏,应该由京山侯你来起笔,咱家相助于你,等于说这是咱联名上奏的。”
……
……
京师,皇宫,乾清宫。
这天陈宽接到辽东的上奏,尚还不是抚顺传来有关“哭穷”的上奏,只是平常的军务奏报。
陈宽觉得事关重大,赶紧去到乾清宫,将奏疏交给朱祐樘,而朱祐樘拿过来看了看,随手就放到一边。
陈宽大为不解,道:“陛下,辽东战事迟迟没有进展,这么下去怕也不是办法。”
朱祐樘道:“怎么没有进展?辽南和辽西等处,有关女真安置之民生乱的事,不都解决了吗?这一战,其实已达到朕的预期了。”
“啊?”
陈宽也是怎么都没想到。
他很想问,陛下,咱现在追求都这么低了?
派几万兵马,号称二十万,说是要一举荡平鞑靼人,结果只有唐寅一路人马深入女真人的腹地,而杨一清等各路人马都折戟沉沙,您居然还说达到您的预期?
咱自我安慰,也不能这样啊。
朱祐樘抬头打量着陈宽道:“你似乎有意见啊?”
陈宽急忙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这一战的损耗太大,若不出点成绩,朝中人难免会说三道四。”
朱祐樘道:“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不是他们先自以为是,好像找到了攻讦秉宽和边军将帅的由头,而后来每次又让他们知道背后深意,然后默不作声?很多时候,他们都太鼠目寸光了。”
陈宽道:“可是辽东这一仗,若就这么罢休的话,先前的一番准备,可就付诸东流了。”
“是吗?”朱祐樘打量着陈宽道,“你怎么看出是付诸东流了?”
说到这里,朱祐樘才重新将那份放到一旁的奏疏拿在手上。
随后在上面批示了一段内容。
这下陈宽更加好奇,皇帝就这么好似刚愎自用决定了?这是做出什么决定?
“既然粮草什么的都跟不上,那就先往后撤撤,辽东马上到了春播时,新粮食作物光靠永平府一地还不行,辽东也需要有人手相助,既然他们粮草不足,就让他们自行耕种。做一些屯田之事。”朱祐樘道。
陈宽简直被皇帝的思维给惊到了。
打仗缺粮,那就原地耕种?
听说过原地打井的,可没听说过原地种粮,这他娘的能来得及?别说是等粮食收获,怕是粮食还没种下去,种地的那群人就饿死了。
朱祐樘道:“这一战,本来就要打消耗战,是持久战,他们不就地耕种,又能怎样?”
陈宽道:“陛下,女真人到底没什么能耐,跟蒙古鞑子没法比,何不倾巢而出,一次将隐患解除?要是事拖久了,只怕将士们心生怨怼,不利于军心稳固。”
这会的陈宽纯粹是为皇帝,为大明着想。
明明女真人毫无反抗能力,且先前一战已经把他们给打残了,这次应该乘胜追击,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次把问题解决了。
哪有这种强势一方主动选择把战事放缓,自己主动打持久战的?
就算要打持久战,是不是也先把女真人的地盘占下来以后再说?
朱祐樘叹道:“连你的眼界,也都那么窄啊。”
陈宽面色羞惭,但他仍旧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因为从情理上,这事就说不过去,倒好像是皇帝明知道辽东战事出了问题,是在自行挽尊,找借口来说服自己,接受一种持久战的说法。
此时的朱祐樘,好像也打开了话匣,道:“你知道为何,这一战,要用朝鲜人作为先锋吗?”
陈宽道:“因为他们本就是番邦,这是以夷制夷。”
“不能这么说。”朱祐樘道,“不过也不是没道理。如今朝鲜人在女真人地界内,虽然不至于打出多大的成绩,但两方缺兵少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