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程,从历史上发生战争的地点来犯,他只需要一一做防备便可。
但随着他对大明以及草原的影响越来越大,鞑靼人的战略思想已跟之前大不相同。
他们已经不可能按照历史书,按部就班一步步去兑现,而会增加很多临场的反应,这都是张周目前无法预测的。
“陛下,人心最是难测。臣如今无法准确判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鞑靼人,一定会寻求从宁夏以西来找突破口,他们的目标已不会是往延绥这边来,至于宣大,目前也不是他们犯边的良好选择。”张周道。
朱祐樘按照张周说的,在地图上指点了一下,道:“就是这边?那……先前调派去西北的这路人马,还在宁夏,鞑靼人应该也无太大机会。”
张周道:“可陛下先前将英国公等人,已调回京。”
“这……”朱祐樘想了想,道,“朕之后也从大同调派了兵马往宁夏去,只是最近几天,没再听到这方面的消息,也不知兵马是否已按时抵达。”
张周指了指西北的地图道:“以臣所见,若鞑靼人真有心来犯,一定会虚张声势,他会扰乱我边疆将士的视听,会在东边做出一些虚晃一枪的动作,随后就会派兵在宁夏等处进行劫掠……”
朱祐樘手指头在地图上找了一圈,最后把手指在花马池的位置,问道:“秉宽,你说会是在这里吗?”
张周点头道:“很可能会。”
这倒不是张周在随便猜测,而是历史上鞑靼人在弘治十四年之后的数次寇边行动,都是从花马池所展开的,显然从草原部族的角度来看,花马池是个非常特殊的地点,对鞑靼人来说是进可攻退可守。
也许此处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某种环境之下的最好选择,也可能是鞑靼人的主心骨达延汗巴图蒙克就喜欢从这里进攻,因为这里距离他的中军主力位置,以及他们放牧的位置,再是他们认为的风水宝地更近,更适合他们发育。
朱祐樘道:“那是朕冒失了,先前朕只是想把张廷勉给调回来,让他当个闲人,现在看来,应该让他多在西北停留一段时间。要是这会鞑靼人趁机杀来,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料想鞑靼人刚滋扰过花马池,不会再来。”
说到这里,朱祐樘也稍微放心下来。
鞑靼人在年后才刚袭扰了花马池,且还取得了胜果,撤走之后大明的防务必定会加强,鞑靼人这会来侵犯的可能性,似乎是不怎么大。
朱祐樘或许是觉得这话题有点扫兴,随即道:“秉宽,眼下咱不是正在辽东用兵吗?西北的事,先放放,你再给朕说说辽东的用兵计划,朕想知道这边到底是如何重要的,朕也知道,想平草原,必须要先把那些不安定的因素解除,辽东迟早该彻底平靖,朕想从你口中得悉这一切……你说的,比谁说的都管用……”
……
……
就在张周跟朱祐樘秉烛夜谈,谈及西北和辽东军务时。
大明东西两处的军事格局也在发生变化,鞑靼人已开始往花马池集结兵马,与此同时一些预警的消息,也开始从花马池周边往东派发。
王琼作为三边总制,人在延绥,却心系于宁夏的军事变化。
随即他感受到,鞑靼人的来势汹汹,不像只是来滋扰,倒更好像是一次全面的入侵。
也就在这会,他得到了宣大一线的战报,被告知鞑靼人在宣府和大同等处,分别派出兵马进行滋扰,而王守仁作为宣大总制,以地方军务吃紧为由,暂缓往宁夏发兵,这也是为何马仪的三千精锐骑兵一直都还没上路的原因。
“大人,形势不妙。”神英这天给王琼送战报的时候,也是当面提及此事,“若是鞑靼人真有心来犯,估摸必定是会选一处,而如此多的战情上报,必定是有真有假,鞑靼人看来是贼心不死,他们仍想图谋我边疆城塞,想掠我子民、牲畜、财货。”
王琼道:“以我估量,鞑靼人这个冬天过得也是很艰难。”
神英点头道:“鞑子被我们几次出兵攻打,且东西两线都取得大捷,鞑靼人损失那么多财货,他们能过好日子就怪了。对咱来说,眼下是春荒时节,对他们来说,更是如此。”
王琼叹道:“所以不是他们想不想来进犯,而是别无选择。”
神英用略带狐疑的神色道:“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么做其实意义不大,他们根本抢不到我们太多东西?来了,还可能送命?”
王琼道:“若你是草原的主事之人,这会部民连饭都快吃不饱,牲口都因为草料不足而大批饿死,你该怎么做?”
“带兵犯我大明?”神英问道。
“嗯。”王琼点头,“事成与否,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关键是要同仇敌忾,只有对我大明出兵时,他们内部的倾轧才会最轻,否则他们就是自相残杀。”
神英恍然道:“难怪他们明知来了是送死,还敢来。他们是怕内部起纷争……但就算是这样,就没有旁的部族针对他们了?草原那么多部族,应该不会是每个部族都来攻打我们吧?”
王琼道:“在同一个目标之下,谁背弃了盟约,就会遭到其他部族的群而攻之,正好他们在大明这边讨不到便宜,等他们不但不败退撤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