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鞑靼人痛击,就算是将战期再延长一些时日,也是无妨。但就是……咳咳咳……”
“陛下,保重龙体。”陈宽一脸心疼的模样。
朱佑樘道:“给朕送碗热茶过来。热奶茶也行……朕这两日,就先不上朝了,有事再跟朕说。朕还要休养。”
“是。”
陈宽赶紧过去扶朱佑樘起身。
朱佑樘正要往内殿走,还不忘提醒道:“赶紧跟秉宽说,让秉宽把鞑靼人给找出来。此战刻不容缓。”
……
……
三屯营。
入夜,张周在别院内继续处理手头上的公文案牍。
作为兵部尚书,他并不是不管事,只是皇帝允许他不用在衙门,很多事情,尤其是在边疆有战事时,他作为兵部尚书会很繁忙,不得不抽出大把的时间来把朝廷的公务先完成。
繁文缛节他不在意,只是要把该调的粮草,该调拨的兵马,还有各处的需要做一番总结。
很多时候调拨钱粮都不需要从户部过账,直接从内府调拨钱粮就可以,而皇帝现在也很富裕,也得益于之前出海所得的那一百多万两银子。
“今年入冬之后,北方的粮食价格,倒也是涨了不少。”
张周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旁边只有王明珊能跟他交谈,但王明珊似乎也不在意这些。
王明珊于旁边做一些伺候笔墨的时候,她的心思也单纯,基本上张周需要她做什么,稍微招呼她一声就可,以王明珊对张周的唯命是从,莫说是反对,内心上丝毫的抵触都没有,甚至很是欣然。
这就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明珊,你父亲已经跟着王守仁进到草原腹地,到现在还没遇到鞑靼人的主力,以我估量,鞑靼人这次是有意等我们撤兵的时候,再行袭扰,但正面的战事他们是绝对不会接的。”
“嗯。”
“如果让你去领兵,你想去哪里领?”
王明珊抬头看了看张周,然后很自然摇摇头。
张周道:“可惜你身为女儿身,目前还没有在疆场领兵杀敌的资格,如果真有一天让你在我身边,让你作为先锋……算了。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一人去犯险就好。”
王明珊急忙道:“打仗,我可以。”
似乎对王明珊来说,家族的使命就是以武来获得爵位,就算是女儿身的她,也没有避让的意思。
“砰砰砰……”门口传来敲门声。
随即传来孙上器的声音:“公爷,朝廷派人来传话了。”
“嗯。进来。”
张周让王明珊起身立在一边,而自己则继续处理手上的公文案牍。
孙上器走进来,立在屏风之后,恭谨道:“公爷,朝廷派特使来,说是要转交一些各处的战情。陛下也想问问,到底鞑靼人躲藏于何处,想让您给算算。”
张周道:“人心难测。”
孙上器道:“使者还在等您的回信。”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现在皇帝把打仗等事,一切都交给张周,甚至深信张周还能测算出鞑靼人的具体位置,需要张周来推算。
君臣的相处,虽然看似和睦,也会带来很多不好的结果……这时候张周其实也很难分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给大明朝廷做事,还是在给皇帝一人当顾问。
身为臣子,但其实更多,只充当皇帝一人的幕僚。
从历史的角度来说,这不就是权臣和佞臣吗?
“让我再思量思量,你先做你的事。”张周道。
“是。”孙上器领命退出。
等房间内又只剩下张周和王明珊二人,张周才微微感慨道:“好像陛下对我的期许,过于深了。”
王明珊眼神中带着一些费解,她不理解张周为什么要说这些。
张周让她重新坐回到自己身边,似乎只有当张周望着王明珊这样单纯的眼眸时,内心才能不那么功利。
“现在或许只能碰运气了,但运气不一定每次都站在我这边。如果我只能靠疆场的不断获胜,来巩固自己的地位,那似乎只有将决战的日期提前,才可以。”
……
……
清晨。
大臣都各司其职,一早就到各自的衙门去,也是因为他们知道,皇帝会继续辍朝。
至于皇帝是不是装病,对他们来说,似乎也不重要了。
这天一早,御医刘文泰便过去给朱佑樘诊病,出来时,朱佑樘还在安睡,而陈宽则赶紧上前问询情况。
刘文泰摇摇头道:“看症状,也不过乃是风寒,或是有些重了。”
“风寒吗?还好,还好。”陈宽也总算放心下来。
刘文泰道:“三位太医都已经给陛下诊治过,也查阅过典籍,料想并不差错。眼下能做的,就是让陛下逐步去改善病情,还是不宜劳累,有时候心病……陈公公,在下问一句,陛下最近是否为什么事而烦忧?”
当太医的,自然是要做好“万全”准备。
万一皇帝病情真的恶化了,那就说是皇帝因为心事烦忧而导致的。
陈宽叹道:“军情的事,让陛下牵肠挂肚,再是蔡国公如今不在京师。若蔡国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