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中的那群“酒囊饭袋”?
谢迁撇撇嘴道:“以中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倒是宾之你家那位,这次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吧?”
李璋端坐着,由牟斌将一份详细的案宗,放到他面前。
萧敬问道:“那陛下,这些人选出来,是在朝中为官,还是说……给蔡国公谋职?”
“还有,以后宫里也要再行节俭了。自从秉宽入朝以来,朕对于节俭之事,已经很久没强调过了。”
萧敬不好回答。
李东阳道:“我倒不这么认为,倒是有可能,三场下来都是张秉宽在出题,而杨介夫在考场内,能发出多大的声音?”
“是。”萧敬应和。
萧敬显然不认同皇帝的观点。
但现在他也没有反驳的勇气了,给皇帝当近身的差事,难道不应该一切都听皇帝的?
永平府的案子已经拖了两个月,地方上都开始有了不和谐的声音,牟斌也是加紧给出方略,这样只需要张周点头就行,如此一来就算回头被发现判决有大问题,也完全可以由锦衣卫把罪名给担下来。
谢迁看完之后,笑盈盈道:“不像是张秉宽的性子,出题沉稳,倒像是杨介夫的手笔。”
牟斌道:“多加几家,就怕事大了,不好收场。”
连萧敬都在惊讶,看样子,皇帝对于华夏延续了上千年的科举,有很大的成见啊。
这是决定……改革选官用人的方法了?
这是何等的偏心?
萧敬心中一边在感慨张周有何魔力,一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皇帝看到了张周出现后,给大明军事和财政上所带来的极大改变,才会对此印象根深蒂固,无论朝中文臣做什么,也比不上张周的一根毫毛。
大明官场中人,非常善于去揣摩他人的意思,拿到一份考题,他们都能分析这考题到底是张周所出的题目,还是杨廷和所出的题目,就好像人的性格和成长轨迹不同,从四书五经上截取段落都能有偏差。
在这种前提上,所有题目出自张周就不足为奇。
相比于张周在阅卷事情上的得过且过,杨廷和明显太重视这次的乡试阅卷了。
李璋道:“之前是十二家,现在怎么就剩下四家了。”
一口出卖军械物资,还有造炮的图纸和工艺,就让张周完全占据了主动,连那些反对他的大臣都没话说。
张周道:“出去之后,安排你去打仗,你去吗?”
朱祐樘面色转冷道:“如果什么事都听他们的,到现在大明一门新炮还没有,鞑靼人还是会隔三差五犯境,每次都要仓皇应对。甚至连百姓都吃不上一口安乐饭,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规矩吗?朕要的是国泰民安,不是守规矩!”
朱祐樘的话,显得很深刻。
可现在锦衣卫就算是抄了这些大户,财货还是要转交给张周。
局面如此大好,还要在定罪上退让到这地步,就有点没必要了。
一边在非议张周主持的考试可能有偏颇,一边自家有孩子在里面应考,就如同刘健所说的,既然你们两个人跟本次乡试有直接的利益牵扯,那还是少去议论为好。
“那就是……多抄几家?”牟斌咽口唾沫。
“秉宽所设的研武堂,可说是一个创新,把优秀的武官,送到里面去学习,能力好的人派去重要的差事上,能力差的人就让他们去完成最基础的差事。以后科举之外,也可以这么用人,诸如开矿、冶铁,还有秉宽先前所说的,要修造铁路,那都是需要非一般的人才,光会读书,近乎是毫无作用的。”朱祐樘道。
刘贵也属于那种外向的人,以前也是为了养老娘出去跑一些散活,不肯干辛苦事的,不然也不会选择了跟投机取巧的张周。
萧敬道:“就怕朝中的臣僚,不会答应。”
就算你们孩子中了,别人也会说是张秉宽私相授受,给你们俩面子……明眼人,或是识大体的人,知道这事不可能,但难堵悠悠众生之口。
在张周面前,他是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的无能,反正跟张周是相识于微末的,张周也了解他是什么人,不用装。
这是在提醒谢迁。
“怎么也要留个四五家,蔡国公在朝堂上费了那么多的口舌,难道不该加几家吗?”李璋的意思,本来四家也够了。
朱祐樘道:“或许是朕期许太深了吧。能做两篇四平八稳的文章,也算说得过去。这文章,应该是不能过童生考的吧?”
李璋侧目看着牟斌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着畏畏缩缩了?”
朱祐樘放下卷子,道:“等秉宽回来,给他瞧瞧。不过以朕的想法,就算是太子文章做得再好,但若是无悲天悯人之心,仍旧成就不了一番大业。文章是能选拔人才,但治国之
事上,文章好坏也不能起到决定的作用,也只是作为参考罢了。”
这是充分为张周着想。
“是。”
“小的哪懂得打仗?还是留在爷身边,跑跑腿就行了。”刘贵挠挠头。
“谁说不是呢?秉宽有本事啊,宫里上下现在基本都没说他闲话的,为什么?就在于人人都看到了成绩。本来户部的开销也减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