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辽东和朝鲜,现在又要整东南,你李宾之能看明白,我也看不懂,还是别来问我了。”
谢迁倒也不是不懂,但他不想过分去深究,只是把他所知道的消息告知于李东阳。
留给李东阳和刘健自己去分析。
而他自己……如李东阳所说,的确是有点心灰意冷,感觉自己在朝当这个阁臣也有点没意义。
上面有刘健和李东阳压着,旁边还有张周势力在挤兑,一群猪队友看似是在跟张周相斗,却忽略了最大的圣意问题,事办不成却总还想挖坑把张周给埋了……文臣已从原先的稳扎稳打,变成跳脱派,甚至开始不务实际了。
……
……
随着朱厚照一行进入到山东地面,他们离京已有六天。
朱厚照一路上玩得是很开心,但对于刘瑾、丘聚、高凤和马永成四人来说,就有点煎熬了,心心念念要等着锦衣卫把他们给追回去,结果进入到山东地面后连追兵都瞧不见,更不见地方官府有什么作为。
因为太子失踪的消息也没对外公布……
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好像跟了一个假太子,因为朱厚照这小子好像被皇帝给遗忘了。
这天下午船只靠岸之后,朱厚照安排让高凤去雇车,因为他要跟孙澈他们一起往曲阜方向走,要去拜宣圣庙,这也是朱厚照拜托追兵的一种方式,那就是舟车换乘,不按同一套路出牌,如此就算追兵查到了船只这条线索,顺着线找也会跟丢。
“高公公,咱是不是要商量一下,这可不是个办法啊。”
马永成在东宫的地位,本身是不如高凤的。
高凤在东厂年岁最大,已年近六十,被看作是老成持重的那个。
丘聚和刘瑾可以指望太子保他们,但马永成本身有军功在身,他可不想因为陪太子南下这件事,而断了自己的“仕途”,甚至因此而丢了命。
高凤道:“有何办法?太子要去哪,你能拦得住?”
马永成回头看了看,确定刘瑾和丘聚没跟出来,他才道:“那两个,就是想陪太子胡闹,可要是回了京师,陛下不砍了咱的脑袋吗?说好最多只是出城到通州,宫廷宿卫必定能追到咱,可到现在都没见人……时间拖得越久,咱的脑袋越不稳当啊。”
“谁说不是?”
高凤也很头疼。
最初一起出宫时,四个人都是被朱厚照强行拉出来的,就好像朱厚照威胁要弄死张家兄弟一样。
朱厚照也不明着说要砍了他们,但说会给他们制造“意外”,比如说“意外落井”什么的,东宫太监谁不知道朱厚照胡作非为?这要真是被个小太子强行制造出个“意外”,死也白死了。
“本以为跟着太子出来,早早被逮回去,只要跟陛下陈明事情始末,就算挨罚那也只是皮肉之苦,谁曾想宫廷宿卫是这般无能?”马永成恨恨然,“现在咱还是想办法给后面的人留线索,这样就算是被逮到,回去时也好有个交代,算是戴罪立功吧?”
马永成等于是要“反水”了。
既然锦衣卫等追兵都找不到我们,我们就给他们留线索,帮他们找人。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这条命。
“这要是被太子知道……都到这了,被戴回去……你觉得太子会放过出卖其行踪之人?”高凤明显有点怕事。
得罪太子容易意外死,顺从太子容易被皇帝砍脑袋,横竖都是个死。
马永成急道:“都到这了,咱还不想着戴罪立功,这脑袋真不要了?”
高凤道:“之前刘瑾找过咱家,说是他有一良策。”
马永成怒道:“都这会了,你居然相信刘瑾那厮?要不是他挑唆,殿下也不会想着去江南找张先生,把咱推进火坑里,估摸着太子那些威胁人的话,都是那厮教的。”
“正是张先生。”高凤道,“留线索给追兵,被找到了,陛下也未必会放过咱这些人,太子知晓必定不会轻饶,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为今之计,能相助于咱这些人的,除了张先生,还有谁呢?”
“你是说?”马永成瞪大眼望着高凤。
“就是想办法通知到张先生,让他暗中派人来保护太子,陛下知道太子在张先生处,也就放心了,而且这正是寿宁侯和建昌伯的伎俩,就是把一切都推到张先生那边,让陛下觉得太子一切都是为了找到张先生……只有这样,咱才可能平安渡过。”
高凤一边在往马车行方向走,一边低声提醒着。
马永成惊讶道:“刘瑾那厮……还有点脑子啊。”
高凤道:“想想也是,太子出个三长两短,咱别说是自己的脑袋,族人都没法保全。可要是太子在张先生保护之下,陛下放心,咱也就没大的责任,最好再请张先生给说说情……”
“有用吗?”马永成问道。
“事在人为,诸如张先生说,太子跟三皇子之间就是犯冲,或是太子命数之中必有潜龙游江南,能盘踞大明并稳住龙脉……总之把太子的南下,说是命数使然,那咱不就只是在顺天意而为?”高凤如同扯淡一般在说着。
马永成张大嘴道:“这也是刘瑾那厮说的?”
高凤道:“有的是他说的,有的是我想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