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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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散去。
王鏊请张周坐下来,他似是想亲自对张周进行一番耳提面命。
王鏊先对刘机没出现的事做了解释:“世衡他最近忙于公务,已多日未曾到过翰苑,并非有意要避开你。”
这就体现出一些尴尬了。
一年之前,刘机作为翰林侍读,江南乡试的主考,是张周的座师,张周那时不过是贡生被选为举人,哪怕是解元,跟翰林侍读的地位也相差十万八千里。
但一年之后,张周已为侍读学士,而刘机仍旧是翰林侍读。
当老师的一年之后地位就完全不如学生,这时候学生来翰林院,好像上级来视察一般,刘机别说是公务缠身,就算没事也会找点事,刻意避开与张周相见。
“还想跟刘侍读多学学为官之道,遗憾了。”张周感慨着。
王鏊好奇问道:“你所记录的,是为何?是陛下让你记的,还是你自己?”
王鏊对于张周到翰林院来呈现自己所撰写书籍的事,有些好奇。
因为王鏊知道,现在张周在武功方面的建树是有了,在术术方面也深得皇帝的信任,连那些对张周有成见的大臣,也不能否认张周在勘测天机等方面的能力。
所以王鏊觉得,皇帝现在最想让张周取得的,大概就是在学界的名声。
光靠《大明会典》,似乎还远远不够。
因为《大明会典》更多是制度上的规范典籍,是需要靠查阅和校对的,把过往曾经有的判例和先例做总结,需要的时间和精力,而不是个人文化素质的涵养,但现在张周以个人名义来修书,情况就不同了。
张周道:“只是对于理学的一些最新感悟。”
“理学?”王鏊微微皱眉。
张周所写的,显然不是什么理学,而是心学。
在大明,想要在学界扬名,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而心学作为未来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最为流行的儒学典范,如果贸然呈现出来,自然会被人认为是离经叛道。
但张周认为,现在时机其实已经基本成熟,就在于他已经获得了学问之外的地位和功名,就算他仍旧是学界人士眼中的异类,但也不妨碍他把一个集大成的儒家理论提出来,供人去探讨。
因为只有他这么贸然提出来,才会带有“合理性”。
换了是王守仁、湛若水、吕柟、王崇这些人,他们要么才刚入仕,要么还在入仕的路上,就算再大的影响,也远不及一个挂名的“莱国公”,大明翰林院侍读学士来得影响力更大。
张周要的不是为马上扬名,而要把儒家一潭死水给搅浑。
谁说理学就一定是至理?理学的弊端,早就在过去上百年之间被无数次提及,学界对于理学早就有了怀疑。
且有陈献章等人的心学理论珠玉在前,张周提出心学集大成理论,已不再是突兀而出,至少在江南学派中,心学早就已经开始发展,只是在北方理学相对守旧的地区,想要打破一潭死水,相对难了一点罢了。
“王学士,在下这里还有一套,都是刊印出来的,还望您也能多加斧正。”
张周不但要在翰林院中传播他的“手札”,还要刊印,毕竟跟朱厚照那小子联名开办的书局,一直都还没有像样的书出版,这次他是想借助自己名望提升的一股东风,把心学也趁机提出来。
既为了自己扬名,也为改变传统儒家思想。
至于好或者坏,张周倒也不是十分在意,要的就是特立独行……你们大可来攻击我张某人的学术研究,但本来我张某人就是你们眼中的异类,身上的虱子多了不怕痒,但我靠心学能带来的学界影响力,可非一般人能企及的。
想要在学界立名,也必然要剑走偏锋,想要获得最大的名望,那就要来把大的。
王鏊对张周此举并没什么意外,他甚至还担心张周做事过激,反而会丢人,他道:“要以儒学而立身,完全不必着急,任何一人在翰林院中有了资历和威望,他的学术见地都会为人所听到。那你将书带过来,我帮你参详一下,若是能帮到你的地方,我尽力。”
王鏊这是怕张周丢人。
他还不知道张周所带来的心学理论会带来怎样大的影响。
如果知道的话……估计打死他都不想参与其中。
张周笑道:“回头就给王学士送一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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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学终于完整诞生了。
张周为此不惜成本,刊印了一千套……在书局内贩售,价格很公道,先由翰林院中做个广告,而后就开始于民间推进。
别人不知道他在学界有什么名气,但有听说是“张半仙”印书的,光是这噱头就很强,以至于在开售当天,就卖出去不下六十套,名声还在逐渐传播中。
不求有见解,只求有噱头。
最初来买书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名儒,甚至连举人阶层对张周所刊印的书都不会有太大的兴趣,但人怕出名猪怕壮,有了名气,随便写几个字印出来,都有人买,更何况张周直接是刊印了一整部的心学典籍。
当然光靠吆喝还不行,还要有人出去给“